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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
歐陽鳴亦在打量馬車之中的女子,他希望未來的妻子是個溫柔體貼,容貌嬌美的姑娘,幸而不負他所望。那個嬌羞著低著頭的女子,真是如同如同芙蓉一般,美麗而清新。他人生少有合心意之事,頓時神魂都丟了,全副心神都黏到她身上。
“咳咳咳!”
楚芎皺眉咳嗽了幾聲,示意他看向一旁。其實張矜早就在紀菀進馬車之時,退避到一側,誰坐在主位清晰可見。
晃晃如在夢中歐陽鳴猛然驚醒,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認錯了人,慌忙看向旁邊的紀菀,被她的鋒芒威懾,嚇得微微偏頭,不敢直視。
不過一刻而已,怯弱至此,毫無男兒英雄本色。紀菀隨行之人皆是目露不滿之色,兩邊氣氛霎時凝重起來。
“這是怎麼了?”
幾人騎馬而來,領頭的那個虎背熊腰,面上橫著有一條長長的疤痕。身穿赤銅盔甲,背後挎有□□,疑問之後朗笑起來:“兩個小夫妻是看對眼了?!”
‘刷刷刷’一陣膝蓋跪地之聲。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書生樣的歐陽鳴也噗通跪下了,兩股還瑟瑟發抖。本來緩和的氣氛因他這一跪,又詭異起來,饒是歐陽閻這樣的一方諸侯,也被自己兒子氣得青筋蹦起。
紀菀從馬車上跳下來:“阿菀先代父親向侯爺問好!”
她輕輕一揮手,身後兩個服侍她的丫頭便頂著歐陽閻的怒火,面不改色的將新姑爺攙扶起來。紀菀見他站好了,才復又對這位名聲極差的‘公爹’行跪禮:“兒媳拜見公爹。”
隨著她跪下,隨行所有的人員全部跪下向歐陽閻行禮,姿態是做得足足的,也叫歐陽閻知道,這位新兒媳治下極嚴,今日歐陽鳴的窩囊,絕不會從她這傳出去一句。
歐陽閻臉色才好了。
這個不算特別和諧的初見,竟成為了日後隴西最尊貴三人的相處常態。
***
和尚面前擺了一堆點心,都是隴西本地的小食,聽說這是侯府的主子們每日用餐極普通的規格。因為新夫人食慾不佳,要廚房簡單一些,才零零散散的才擺了二三十樣。
“這也太奢華了!”
和尚從不跟紀菀客氣,已經開始用了,於他來講食物便是用來飽腹的,精貴粗糙沒有任何差別。待他吃了七八分飽,紀菀才衣著整齊的出來,她如今已嫁作人婦,自然不能再梳少女的髮髻。梳頭的姑姑今日給她挽了一個婦人髮髻,簡單簪了一根白玉簪子。
和尚放下了筷子,再無食慾。
紀菀剛剛坐下,歐陽鳴隨後出來,他一直低著頭,仿若新婚妻子聲音稍大就要嚇得哭出聲來。膽顫的看了一眼紀菀,關於桌子上比他們還率先落座的和尚,連疑問都不敢有一句。
“夫人,我先出去了。”
紀菀頭也未抬,隨後道:“帶些人一起,注意安全。”
歐陽鳴卻如同聽了聖旨,趕忙點頭稱是,如逃龍潭虎穴一般,頃刻便出了院子。
紀菀到達侯府之後,另擇了吉時,與歐陽鳴正式拜堂成親。當夜主持完了婚禮,歐陽鳴就因為軍務離去,徒留新婚夫婦在侯府裡頭。
和尚:“……這夫婿,是委屈你了。”
連從來都講究眾生平等的和尚也這麼說,足以見得歐陽鳴有多麼懦弱。他是純良的,但純良過於單薄,不是和尚這般見過骯髒、身處骯髒,看透世事的純淨。他的純良,只是因為沒有見識過汙穢啊~短短相處時日,紀菀已經發現歐陽鳴對於萬事,一概是不管的。這樣的單純叫紀菀實在喜歡不起來。如果是生在普通人家,這樣純白如紙、膽小如兔的男子也不見得怎麼!可他未來是要繼承隴西,管理一方百姓的,就使得這樣的他讓人有些失望。
其實這樣這樣的歐陽鳴,對她是最有利的。
紀菀不能否認這一點,也不想將自己滿腹的心計袒露在和尚面前,汙了他的眼睛。
“了緣,我這一生,如若嫁不到想嫁之人,那麼嫁誰都是沒有區別的。歐陽鳴這樣其實也很好!”
紀菀說這個話的時候,沒有去看和尚,她輕輕的攪動著碗裡的粥,彷彿是攪動著自己的心肝。然而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和尚回答些什麼,不管他回答什麼,於她都不是幸事。
紀菀最後笑了笑:“你是來辭行的吧?可不許走,有事情要給你做的。”
了緣:“什麼事情?”
紀菀知道這時候她請他做什麼,和尚都是不會拒絕的,但是因此更加不想為難他:“隴西民風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