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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秋實很自覺的出了去,“我去買點菜回來。”
許淑華攆了出去,忙道,“最好再整個老母雞,或者魚也行,骨頭也可以,排骨排骨吧…”
病房裡,秀春小心翼翼的把小奶娃打橫抱在懷裡,掀開衣裳喂她,小奶娃是餓了,閉著眼睛張口就叼住,咕咚咕咚吸個不停。
吃飽喝足,兩隻小手動了動,像是伸了個懶腰一樣,閉著眼懶洋洋的,不哭也不鬧。陳學功端了飯進來,把飯放在床頭櫃上,抱起他閨女過過手癮,旦旦扒著他褲腳,奶聲奶氣道,“爸爸,坐下坐下,旦旦也要看~”
父子兩個一個坐床沿,一個站著,盯著小奶娃看不夠,秀春吃了荷包蛋,熬了一夜累得撐不住,放下碗躺下就睡。
秀春在醫院住了幾天,這些天人來人往,親戚朋友來看望的也多,出院之後,陸陸續續還是有親戚過來,說說笑笑,忙忙活活,因為小奶娃生在夏天,瓜果蔬菜最多,老家親戚沒啥好送的,大西瓜小菜瓜,還有西紅柿茄子黃瓜豆角,堆在廚房裡差點捂壞掉。
這天大早,小妮子又送了瓜果蔬菜過來,秀春忙道,“下回別送了,吃不完壞了可惜!”
小妮子擦擦汗,笑道,“自留地吃不完也扔在地裡了,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家家戶戶都有,賣也賣不出去。”
中午留小妮子在家吃飯,旁人也沒有,許淑華正好借這個機會問小妮子,“小妮啊,春兒先前應該跟你說了吧,我給你說個物件咋樣,就咱家樓上,梁主任他家老大,小夥子長得精神,你應該碰見過。”
小妮子紅了臉,她見過樑主任家老大,挺容易害羞的人,每回碰到她都低頭快走…
“大娘,我想,我想過兩年再說物件,我才十七。”
不管如何,小妮子都不太想很早結婚,她爹孃養活她這麼多年,前面一直在上學,也沒幫家裡什麼忙,現在剛下學沒多久就要找個人嫁了,有點太不厚道,她想多留家兩年,等家裡新房子蓋上再說。
聽小妮子這麼說,許淑華也沒再勉強,招呼她吃菜。
吃完飯,小妮子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她沒借到腳踏車,戴了頂草帽往家走,人還沒出家屬院,跟許衛東碰了個迎面。
小妮子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咋說,反倒是許衛東先開了口,“來看嫂子啊。”
小妮子點頭,“小奶娃長得漂亮,隨了春兒姐姐。”
聽小妮子這麼說,許衛東撓頭笑了,“我還沒去看過呢,聽你這麼說,這娃長大了不能醜。”
一時無話,小妮子道,“那我回去了。”
人都走遠了,許衛東又從後面攆了上來,臉上浮了可疑的暗紅,似是鼓起了很大勇氣再問她一遍,“你真不願意跟我去上海?”
小妮子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不符合年齡的無奈之色,對許衛東道,“東子哥,我還是那句話,足履實地我才能安心點。”
許衛東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好,我懂了。小丫頭,你還真是個不聲不響的犟脾氣,換成其他人,早就二話不說要跟我去領結婚證了!”
小妮子難得還開了個玩笑,“那是因為我沒到十八歲。”
市醫院大門,坐北朝南,一個向南,一個向北,從此各不相干。
這一年的冬天,瑞雪兆豐年,卻也冷得厲害,農曆歲尾,連著幾場大雪,前些天壓住地裡麥種的那場雪還沒化盡,到了這日晚,雪又紛紛揚揚飄落下來,天地茫茫。
陳學功忙了一天從醫院頂著風雪回來,中午做手術連飯都沒吃,踩著已經及踝的雪咯吱咯吱大步走,推開門聞到一股飯菜香味時,頓時感覺飢腸轆轆。
撣雪進了廚房,見秀春正在忙著炒菜,五個月大的菜糰子乖乖躺在搖籃裡,頭上戴著秀春織的毛線帽,手腕上系的兩個銀鈴隨著菜糰子的動作晃來晃去,發出悅耳的響聲。
旦旦眼睛盯著電視機,心不在焉的晃著搖籃。
“苗苗哥,今天下班好晚,肚子餓了吧,洗手吃飯…”秀春回頭,就見到陳學功彎腰在搖籃前,伸手要捏菜糰子的臉,哎了一聲阻攔道,“你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都是寒氣,涼到咱家菜糰子!”
陳學功忙縮回手,倒熱水洗了手,等身上暖和了些,才把菜糰子抱起來,逗弄咿咿呀呀的閨女。
“大娘今天打電話到局裡,說她和大伯今年春節在上海過,問我們過不過去。”
下半年,陳秋實和許淑華相繼接到調令,已經回了上海。
陳學功道,“雪下這麼大,菜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