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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弦慢慢坐起,理了理衣襟,垂頭不語,眼眶卻慢慢紅了。
謝冕由苦笑:連他都覺得自己太過混蛋,既然不想動人家,為什麼要在人家有遠離他的動作時做出那般幼稚曖昧的舉動。她即使摔了,也是在地毯上,不會疼痛,自己何必多此一舉去拉她?拉她也就罷了,後面……她香軟的滋味浮上心頭,他心中一陣冷一陣熱,揉了揉額角,不敢再想下去。
“別哭了,全是我不好。”他好聲好氣地勸慰她,遞過去一方素帕。
朱弦卻不理他,轉了一個方向繼續默默流淚。
謝冕無奈,自覺理虧,只得拿了帕子親自過去幫她拭淚,一邊哄她道:“阿弦不哭,哭了就變醜八怪,不美了。”
她不服氣地抬頭:“誰說的,我才不會變醜八怪。”一時沒有留意到他對她的稱呼從“娘子”變作了“阿弦”。
她一雙明媚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晶瑩的淚珠掛在長長的睫毛上,有幾滴滾了下來,順著雪白的小臉一滴滴流下。非但不醜,反而顯得楚楚可憐,美得令人心頭直顫。
謝冕從善如流,哄她道:“是,我們阿弦漂亮得很,可是再哭,我這馬車裡就該發大水了,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朱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你會胡說,你才會哭得發大水呢。”含淚帶笑的一張臉,彷彿雨後新日,明豔而動人。
“可算是笑了。”謝冕鬆了一口氣,擦去她頰上的淚水,笑嘻嘻地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朱弦轉了轉眼珠:“你說的哦,我說什麼是什麼。”
謝冕心中起了不好的預感,狐疑地看向她。
朱弦眼睛又紅了,大顆的淚水在眼眶中滾來滾去,欲墜不墜,一副“你騙我”的控訴表情。
謝冕:“……要我做什麼你就說吧。”
朱弦剛要張口,謝冕道:“如果是圓房,抱歉,我近期確實做不到。”
他烏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面容真摯,聲音誠懇,倒讓朱弦原本的怒火和羞窘發作不出來了。她偏頭看他,心平氣和地問:“為什麼?”
謝冕又說了聲“抱歉”,輕聲道:“我現在不能說。”
她本來也沒想著提這個要求,這傢伙明顯是個驢子脾氣,自己越主動他就越退縮,難道她還要上趕著丟臉?聞言,不懷好意地瞄向他某處:近期不能圓房又難以啟齒,莫非他竟有隱疾?
謝冕被她打量的目光看得心裡發毛,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鬢髮,柔聲道:“阿弦,休要胡思亂想。給我點時間,我把事情全部處理好,必會給你一個交代。”
就算她是大哥大嫂精心蒐羅用來拿捏他的人選他也認了,誰叫他對她根本抵擋不住。何況,也許情況不一定會有他想象得那樣壞,以朱家的氛圍,阿弦的心性,也許她根本就是無辜的。
他道:“阿弦,換個要求吧。”
朱弦想了想道:“我要你一個月內,每天都儘量回家,你可能做到?”
這個要求?謝冕心中一動,看向她,久久不答。
朱弦的聲音低了下去:“你不喜歡我不要緊,也不需和我同……”她頓了頓,有些賭氣地道,“同房。可至少新婚的一個月,你需給我這份體面。”
她已嫁入謝家,嫁給了他,若連新婚期外人都看不到丈夫對她的庇護,可以想見,她在婆家的日子會有多麼難過。她雖不懼,總是麻煩。而有一個月的時間緩衝,應該足夠她在謝家站穩腳跟了。
謝冕還是沒有說話。
朱弦明亮的眼睛漸漸黯淡下去,勉強笑道:“算了,這原是我的不情之請,你……”
謝冕又嘆了口氣,打斷了她要說的話:“阿弦,你可知道,一個人真傷心的話,是不會有心思顧及自己哭得究竟好不好看的。”他自然不會告訴她,即使明知她多半是裝的,他卻還是……覺得流淚的她那般動人,令他心跳失速,幾乎什麼都想告訴她。
他是什麼意思?朱弦臉色微變看向他。
謝冕抬起手,粗糙的指腹緩緩撫過她柔嫩的面頰,溫柔異常地抹去她的淚痕,笑得卻讓人恨不得一拳揍扁他:“娘子的心意我已盡知,我總不會冷落了你。”她美目圓睜,一臉愕然的樣子實在太有趣,他忍不住又開始逗弄她。
混蛋,剛覺得他順眼些了他就整這麼一出,這樣叫人還怎麼演下去啊!
朱弦覺得氣得心口都疼了。這人怎麼就這麼討厭,軟硬不吃,美色難惑,誰家的紈絝當成他這樣,叫別人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