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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閃,試探地道:“魚郎,這個奴婢愛吃,你賞了……”她的聲音卡住了,因看到“魚郎”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明明還是個孩子,她被他漆黑如夜的眼眸盯著看,竟忽然湧起一股寒意,失了說下去的勇氣。
“不巧,”朱弦眉眼彎彎,慢吞吞地開口道,“我也愛吃這個,你說,該先盡著你,還是我呢?”
鳶兒怔了怔,顯然沒想到魚郎會問出這樣的話來,眼珠轉了轉,沒有正面回答:“魚郎一向體恤我們。”
李婆子也緩了過來,想想自己剛才居然被一雙小小的筷子制住,只覺不可思議。魚郎才五歲,這點子力氣,怎麼可能做到?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她也懶得裝出笑臉了,附和道:“是啊,魚郎是個好主子,素來待我們寬仁。不過是一點吃食,怎會苛刻我們?”
朱弦幾乎被她們氣笑了,真是有夠無恥的,這兩人忘了這本是魚郎的早膳嗎?恬不知恥地拿慣了,連原本的主人自己要吃都成了苛刻她們。
她挑眉笑道:“你們想要我的早膳?”說到“我”字特意加重了聲音。
鳶兒目光閃爍,李婆子舔著臉笑道:“反正您也用不了這麼多。”
“也是。”朱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李婆子和鳶兒都是臉上一鬆,以為小主子讓步了。
朱弦慢悠悠地抬起手來,指了那碟白麵饅頭道:“這碟賞你們。正好有兩個,你們一人一個吧。”一副我很大方,你們快表揚我的口氣。
白——面——饅——頭?
李婆子和鳶兒神色僵住,頗有些嫌棄地看了因冷去有些發乾的饅頭一眼。
李婆子先反應過來,眼珠骨碌碌亂轉,開口道:“咱們府一向是以忠厚治家,治下寬仁。尤其是大少爺,行事人人誇讚,您不是一向想向他學嗎?大少爺可一向待下面的人寬厚仁慈,出手大方。”言下之意,魚郎只給她們兩個白麵饅頭太小氣了,不夠寬仁。
朱弦心中大怒:這婆子實在欺人太甚,想必從前就是拿這番似是而非的話忽悠魚郎的。才五六歲的小孩子又哪能辨別出其中的彎彎繞,三兩句被唬住了,又年幼力弱,反抗不得,才任憑這兩個刁奴分走膳食。
想到先前的夢中,魚郎乾巴巴地啃著白麵饅頭,噎得眼淚汪汪的模樣,她心中就是一陣無名火直冒。合著只能魚郎吃白麵饅頭,叫她倆吃就是苛刻她們了,這兩人哪來的臉!
她瞟了李婆子一眼,強抑怒火,露出一副天真的表情,語氣誠懇地問道:“大哥也是把自己的早膳分給下人,結果自己餓肚子的嗎?”
李婆子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朱弦已跳下椅子往外跑去:“我去請教大哥,早膳給了別人,自己餓肚子難受該怎麼辦?”
李婆子和鳶兒都嚇了一跳,連忙一個在前面攔住她的去路,一個在後面一把抱著她道:“哎喲我的小祖宗,可去不得。”
朱弦眨了眨眼,依舊是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樣:“怎麼去不得了?”
李婆子支支吾吾的,鳶兒恨其不爭地瞪了她一眼,放柔聲音含笑哄朱弦道:“魚郎,大少爺這會兒正忙亂著準備上學呢,你可不能這時候去打擾他。”
朱弦乖乖地點頭道:“那我等他放了學再問他。”
鳶兒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魚郎平時都是一鬨就好,怎麼今天格外難纏?這事可萬萬不能捅到大少爺跟前。主僕有別,大少爺再好性兒,也不會容她們這麼佔魚郎便宜。
她頭痛地道:“我們怎麼會讓魚郎餓肚子,魚郎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總要吃飽。”
朱弦委委屈屈地道:“可我愛吃的,你們也都愛吃。其它的我又不想吃,肯定還會餓肚子。”
鳶兒將她抱回座位上,又殷勤地把魚片粥放到她面前道:“您愛吃什麼只管吃,您待我們寬厚,卻也不能苦了自己。”
“這樣啊。”朱弦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眼睛又瞄向芙蓉糕和牛乳羹。鳶兒忙將這兩樣也端過來。朱弦笑吟吟地換了雙筷子,夾起一塊芙蓉糕送入口中。香甜軟糯,裡面還有細細的綠豆沙餡,配著牛乳羹一起喝,果然十分美味。
“真好吃呀。”腦海中響起魚郎的聲音,欣喜而滿足。朱弦心裡一動:原來魚郎不光能和她一起感受到疼痛,連味覺都能共享。
想到魚郎先前在兩個刁奴的苛刻下只有白麵饅頭吃的可憐模樣,她不禁心頭惻然,決定將每樣美食都嘗一嘗,好讓魚郎分享。
她在鳶兒的服侍下又吃了一個春捲,連不愛喝的魚片粥也喝了幾口,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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