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2/4 頁)
氏卻是這樣的言語。鄭文成等為人子女的一時語塞,竟不能說話,鄭煦面上已是變了顏色,當即沉聲道:“什麼命數?子不語怪力亂神!至於兒女緣分上面,誰能分說清楚?那賈家可是子嗣繁衍,從來由母觀女,方是正理。你若還這般強詞奪理,便不必插手孩兒婚事!”
唐氏日夜為此懸心,聽得這話,也是怒從心起,不由涕淚交加,連聲問道:“當年我便覺不好,喪母長女,什麼好教養,原就是五不娶!只你一心想著甚麼林家大恩,拿著孩兒的前程來坑填!我因想著那林家好歹清貴,方勉強應下。不想後頭林大人就去了。她好個命數,會是如此?你便不怕孩兒被刑剋了去?”
說罷,唐氏又是一場大哭,口口聲聲,只嚷著一句苦命的兒,竟不說旁話了。
鄭煦見她如此,倒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有些話卻又不得不說,當即嘆息一聲,道:“義之所在,原當一力相當!且林家門風如何?家世如何?原就不曾虧待了他。便是如今你這般說來,若我不心疼他,如何使嘉兒好生細細打聽?偏嘉兒說那林家女色色齊全,你又挑揀命數!”
“孩兒色色周全,如何不能娶個十全十美的好兒媳婦?”唐氏心中早有所盼,此時又是惱了的時候,不免嚷嚷出來:“那林家女如何比得上阿茹穩妥齊全?倒偏你們是一口一聲好兒。”
“你!唉!”事到如今,鄭煦也知道了根由,對著老妻一時氣惱得不得,又無從說來,只能含怒揮袖而去。鄭家三兄妹對視一眼,心中卻不免都生了幾分不安:母親這般行事,著實不妥。尤其鄭嘉成,原是見過黛玉並唐茹的:那唐茹倒也不差,然則也不過尋常京中閨秀罷了,比之黛玉靈竅,便自黯然失色。
只是這樣的話,對著現在的唐氏,著實也說不得。此事就此僵住,鄭家連日陰霾,一時家中氣氛也是凝滯起來。鄭家如此,黛玉卻是絲毫不知,此時正聽著鳳姐說及清虛觀打醮的事兒。
鳳姐生來一副好口齒,然則黛玉天性不喜熱鬧,自來安靜,聽得這幾句話,也不過抿嘴兒一笑,因道:“正值端午,鳳姐姐倒是擇了好日子。原我該去的,只是這些時日身子不甚爽利,又是這樣的天兒,未必能去的。設若我不去,家中一番安排,豈不是白白費神?倒不如一早兒作準了得好。”
“你若過去,便我費十分的精神,也自樂意呢。”鳳姐不聽這樣的話,只拉著黛玉的手,又笑著道:“那裡也清淨,先頭老祖宗大嫂子都說過去,你若不去,倒也可惜。”
黛玉略一尋思,見著鳳姐說得親近,也是心頭一嘆,暗想:這樣的事,不過尋個丫頭說一聲,也就是了。她卻親自過來了,可見是有心的,只為這一片心,我也當過去應個卯。
由此,便是將此事作準。
屋中大小丫鬟自來少出門子,聽得黛玉應許,俱是歡喜,倒有些嘰喳不絕。春纖也隨著說了兩句,轉眼見著黛玉雖則眉眼微微含愁,目光卻猶如水波,自然澄澈,且透出幾分歡快,心內不由一頓:是了,那日打醮,一則寶玉,二則暑熱,後頭卻是鬧了一場。如今寶玉且可以放到一邊兒,暑熱卻是難熬,黛玉又是體弱多病的,這幾日好生休養不說,就是那日也得仔細打點。
有了這般心腸,春纖便將先時歡喜去了大半,只與黛玉細細準備。及等五月初一,車輛紛紛,人馬簇簇,多有些繁雜擾攘,黛玉卻是一色齊全,再無半點不妥。春纖猶自覺得不足,又與那一輛翠蓋珠纓八寶車設了一處冰盆,才自隨著到了後頭的大車上頭。
這一路說笑不提,及等到了那清虛觀,雖那觀中早已打點妥當,後頭尾隨著的一干好事者,卻猶自流連不去。
春纖自下了車,原要緊著過去攙扶黛玉,誰知忽而竄出一個髮鬢花白的婆子,也不知從何而來,只瞪著兩隻眼,又拿手緊緊攥著春纖的手腕,忽而嚷嚷道:“太太!是太太!不,不,你是大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努力更新中。
第七十五章 微瀾生小事寓大意
這婆子忽如其來的一聲;登時讓場面一靜。旁的賈家的婆子原見著她趁亂竄進來,上來就想要拿了她的,猛聽得這麼幾句話,倒是站住了,一雙雙眼都落在春纖身上。春纖聽得這兩句話,饒是她頗為敏捷,一時也是愣在當場;半日不能言語;腦中已是閃過各種各樣的情節來。
只是;她到底心思轉得快;雖心中思量不休;回神卻也極快;當即看向那婆子;正要斟酌著詢問兩句。卻見那婆子翻著白眼,面上滿是癲狂之色,春纖由不得往後退了一步:這人瞧著怎麼有些不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