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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彼時一戰而定,北狄若有意求和,便使那使者透出訊息。令北狄上書陛下,說是因和親的並非郡王女,故而不忿。到時候,我等也看一看,那東平郡王還有歪門邪道!”
張蘊節等人聽說,都是點頭稱是。由此預備起來,專等寶釵一行和親之人,只暗中已是將北狄中一夥人挑得無名火起,暗藏殺機。
此間種種,寶釵一無所知,只在路上舟車勞頓,忽忽月餘光景。那北狄使者也罷,東平郡王所遣送的人也罷,皆是一意趕赴,她既是傷心從此故國家鄉遠離,再見不著親人一面,又歷經車馬勞頓之苦,雖是平素豐腴康健,這會兒也實在清減不少。
鶯兒文杏貼身伺候,見她如此,明面兒自然只有勸慰的,可暗中她們也不免嗟嘆:“姑娘實在苦命,好好兒一個金玉人兒,偏要受這樣的劫難。”文杏亦是點頭,恨恨道:“也是那穆家仗勢欺人,做出這等下流無恥的事來!”兩人嘰嘰咕咕,卻不敢叫旁人聽了去,只常日裡看向穆家等人,自都是冷眼。
穆家人也不以為意,橫豎送了出去,日後再無瓜葛。再有,穆家與薛家相差何止十倍,竟也不必怕的。只有一二個心裡含愧的,倒還常溫言笑臉相待。
只寶釵並不在意,依舊端方溫和,似不是代人和親,倒還是歸家一般,竟十分沉靜。如此一來,旁人看在眼裡,倒生出幾分敬佩來。待到了邊塞,探春打發人來相請,原穆家並北狄使者皆有意攔阻,只寶釵言辭懇懇,道是自小一處的表姐妹云云,他們踟躕半日,竟也許了。只為防萬一,到底派遣數人相隨。
寶釵也不在意,自穿戴齊整,又帶上帷帽,就領著文杏過去,只留下鶯兒留下照看。一路過去,倒也並無言語。只到了探春之處。入門後,寶釵便有意遣退北狄跟隨之人:“這是內宅,尊駕不合跟隨,只留著兩位媽媽跟著也就是了。”
那北狄人卻執意不願,又有穆家的婆子丫鬟知道其中情理,也跟著符合,三處人竟就在庭院之中吵嚷起來。正自鬧著,裡頭忽而出來兩個丫鬟,見著這般情狀,忙往裡頭通報。不出片刻功夫,內裡便走出一行人,赫然是陳嶸、衛若蘭、張蘊節等。
他們原在書房言語,聽到探春使丫鬟通報,便要出去一會那北狄人。此時見著這般光景,陳嶸張口呵斥,衛若蘭立時上前,倒是張蘊節,原便順手取了一枚香櫞,此時揚手便砸。那北狄人原是弓馬嫻熟之輩,忽而聽得風聲不對,忙伸手格擋。
這邊一擋一推,那香櫞又頗有些力道,不知怎麼地竟就砸向了寶釵。她原戴著一頂帷帽,經這一砸,帷帽當時便落下,連著額頭也擦出幾縷血色。
“姑娘!”文杏大驚,忙撲上來攙扶。寶釵微微搖了搖身子,便已是立定,見她這樣反含笑道:“我原無事,沒得這樣大呼小叫地作甚麼?”一面言語款款,她一面抬頭看去,卻見著那北狄人已是撲了過去,與先前砸東西的男子打到一處了。
她略看兩眼,便又看向陳嶸並衛若蘭,微微笑著一禮,口呼表妹婿,又見過旁人,言語周全並不曾有半點恍惚失禮之處。陳嶸並衛若蘭等見狀,心中皆是點頭稱許,暗想舊日髮妻提起這薛家表姐,都頗為讚許,如今一看果真是淑媛佳人,當世一流的人品。
既有這番敬重讚許,眾人也不願使她尷尬,忙攔下張蘊節並那北狄人打鬥,又請寶釵入內。那北狄人卻自不肯,張蘊節在旁冷笑道:“你怕什麼,這穆家的人威逼這薛家姑娘代為和親,十分不易。有穆家的人跟著,你怕什麼?”
這北狄人既是使者,也略知中原禮數,再想一想此番和親的細故,還是應許了。只他也唯恐有事,到底還是跟到了門外,一個守著前門,一個守著後門,來回走動不休。陳嶸等便相互使了個眼色,也並不十分理會,只暗中派了兩個婆子丫鬟嘴碎,專將寶釵被逼和親一事的細故抖開。
此間種種,寶釵皆不知道,她一入屋中,探春便迎了上來。表姐妹兩人四目相對,皆已是紅了眼圈兒。探春伸手握住她的雙手,哽咽道:“我再料不得,再見寶姐姐你,竟是在這兒的。”寶釵聽得心中酸澀,忙偏過臉去,悄聲道:“天下之事,哪兒能全料想到呢!”
聲音細柔兒感慨,全不似寶釵往日之態,倒有幾分黛玉之情。
探春看在眼裡,不由得滾下兩行淚珠兒,道:“這北地寒苦,我尚在中原都有幾分耐不住。你行將遠赴,越要往那北邊去,往後的日子……”說到這裡,她自家已是說不下去了。至如寶釵所嫁之北狄可汗,已是四十餘歲,早就娶妻生子,長子都已是二十歲的人這樣的話,更是沉在心裡,一句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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