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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些,糊弄個三五年再作打算。
上輩子就是一條執著的單身汪,留了兩世的清白可不能隨便交付給人呢!
看她雖不拒絕,卻還是一副苦瓜臉,麴院事指著書齋道:“橫豎到了婚配的年齡,還不快把女誡和女論語溫熟,明天再考你四經要義,免得嫁了個書生,在夫家丟人現眼!”
曲夫人趕緊幫丈夫順氣,這個麴院事什麼都好,有才幹又顧家,就是太嚴肅,總是板著一張臉嚇壞別人。明姝在曲夫人的眼神暗示下躲進書齋,對著論語發愁。
她穿越之前是個剛入職的法醫,不像別的穿越女自帶金手指,因為官府後院裡哪有屍體供她一展才華?她對論語的認識僅限於初中學過的論語十則,更別提什麼大學、中庸之流,這三年的時間,前一年都是被當成痴呆對待,後兩年才開始慢吞吞地學習,曲夫人溺愛她,不忍讓她受累,所以到現在也沒什麼長進,勉強寫得一手不太狗爬的小楷而已。
長嘆一口氣,明姝趴在桌上慢慢消化即將以未成年的小身板嫁給另一個未成年的事實,看著兩歲的弟弟曲明恆一搖一擺地自面前走過,對著她傻笑。
明恆也是在她穿來後,曲氏夫婦見女兒無恙,“心情大好”時偶然得到的老來子。
“姐姐抱!”曲明恆拽著她的裙角耍賴。
明姝抱起他,苦笑道:“阿恆,你可能要有個小姐夫了。”
“嘿嘿嘿。”明恆只知道傻樂,讓明姝無言以對。
☆、第二章
就在曲明姝“閉關苦讀”時,曲家的媒人已經前去晏子欽家裡暗中撮合了。
晏子欽本是臨川人,京中只有一位舅舅,名喚許杭。婚姻之事,原本不該由舅父插手,可晏子欽進京時帶來一封家書,信中,晏子欽的母親許氏早就料到會有官府人家提及合婚之事,自己一介寡婦,身在原郡,又被七歲的幼子牽絆住,實在無法料理晏子欽的婚事,便把一切託付給許杭。
許杭是個商人,販賣柑橘起家,二十年間走南闖北,雖不算大富大貴,可能在京師汴梁站穩腳跟,自然有些過人的見識,他知道這個侄兒是一株凌雲木,欣然應下許氏的託付後,下了十二分的心血幫襯他,今日舉手之勞,來日朝中有靠。
縱使知道世人對晏子欽青眼有加,可見到曲家的媒人時,許杭還是驚喜的眼前一黑,想來當今朝堂,樞密使乃是從一品的大員,專司軍事,地位僅次於丞相平章,也是宰執天下的大臣,樞密使家的千金為配,無異於天女下嫁,待點頭哈腰地送走媒人後,許杭忍不住抱起一臉懵懂的晏子欽哈哈大笑。
“我的兒,我的兒!你要飛黃騰達了!”許杭見他不笑,又勸道,“你可知這是何等的榮耀嗎?”
晏子欽不為所動,正色道:“我是天子門生,豈能因嫁娶之事得意忘形。”
許杭點點他光潔的額頭,笑他讀書讀迂了,“現今朝中為官做宰的,哪個沒有裙帶,你做了天子門生是喜事,卻終究不過一塊敲門磚,做樞密使的乘龍快婿才是保官符。”
讀書人都有些孤直,晏子欽年紀小,心地單純,更是把書中的仁義禮智信當做標杆,如今被舅舅灌輸了一些仕途經濟上的腌臢道理,氣不打一處來,雖明白不能遷怒於未來的新婦,卻也鬱氣難消,若讓明姝看見他那張氣鼓鼓的臉,恐怕又要笑上幾個來回,戳著他的臉蛋叫“包子”。
就在晏子欽為婚事賭氣、曲明姝因背書吐魂時,兩家的家長早已辦妥了納採、問名、納吉、納徵諸多事體,婚聘六禮已完成了四禮,只差請期和親迎。
麴院事的意思是挑選殿試之後的良辰吉日,儘早完婚,這樣一來,無論晏子欽留在京師的館閣中任職,走天子近臣的路子,還是出任外職,都好安排。許杭自然一萬個答應,寄回臨川晏家的書信如雪片一般,有時甚至一天連發數封,恨不得把每一個細節都告訴姐姐許氏,更恨不能將此事寫在臉上,讓全汴梁的人都知道他有個出息的侄兒。
轉眼就是四月廿一,到了舉子們赴大內講武殿進行殿試的日子。自太宗以降,殿試多在三月舉行,今年因西蜀地動,才推延到四月下旬。
無論明姝本人願不願意,在曲家人眼中,她早已是晏子欽未過門的新婦,夫婿的前程關乎她一生的榮辱,馬虎不得,因此殿試這天一早,曲夫人帶著明姝專程來到汴水畔的大相國寺,祈求晏子欽天恩眷隆、金榜題名,日後平步青雲也少不了明姝的福澤。
明姝對這場婚事興趣缺缺,卻對晏子欽有些無關風月的喜愛,也願意拈香祝禱,向諸天神佛祈求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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