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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小色鬼,天快黑了守在有夫之婦的門口,什麼德行!”
杜和一臉怔忡,抬頭看那橫眉立目的女人狠狠關上窗,甩甩溼透了的衣服。路人紛紛大笑,有好心人解釋一句:“這是我們這兒有名的瘋婆子,本來是個無人問津的老□□,卻總以為自己是將軍夫人,十多年了誓不下樓,要等相公回來,你快走吧,一會兒瘋婆子把你當成她相公可就慘了!”
杜和悻悻然離開,看天色不早,是時候去李宅了,可這渾身**的,又來不及過去換,只好尋了個角落,儘量把衣服擰乾,匆忙趕赴李宅。
他雖不是溜門撬鎖的行家,卻勝在身子輕靈,手腳利落,爬上李家屋脊,好在是新月如鉤,一路上藉著夜色掩護,小心翼翼地摸到了管事李忠的房頂上。
李忠的房裡黑漆漆的,想他應該不會這麼早睡下,那麼八成是人不在家,杜和趁機一個鷂子翻身翻進窗戶,躺在房樑上屏息凝神等人回來。
晏子欽懷疑李忠和兇手勾結,故意毀壞證據,因此讓杜和裝兇手的同夥劫持李忠,倘若真是如他所料,李忠一定會說出不該說的話,倘若不是,這個人身上的謊言也太多了,詐一詐總歸沒損失。
夜這麼靜,還沒到蟬聲悽切的時節,杜和摸黑趴在房樑上險些睡著,恍惚覺得自己還在晉國公府不見天日的地窖裡,李忠推門進屋的聲音驚得他渾身一震,險些跌下房梁,扒著樑柱穩住了,可是一節衣帶垂了下去,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李忠鬚髮花白,已快六十歲的人了,眼睛還很銳利,可是耳朵已先於其他部分開始衰老。他常常感嘆,當初跟著李維庸起家立業時,自己是何等的耳聰目明,可當別人問起詳情,他又皺著眉擺手,似乎又不想再提起那段時光。
所以他沒有發現樑上的不速之客,徑直點燃油燈,坐在交椅上打起盹來。
四壁洞然,短暫的眼花後,杜和很快看清一切,只見李忠身後是一排書架和一張書案,案上擺著幾本賬冊和一套老舊的文房四寶,左側是一張素面無花的松木窄床,讓人不禁感嘆,李家做著珠寶生意,可掌握著家宅大權的管事卻樸素至此,窄窄的床更暗示此人孑然一身,無妻無妾。
興許是李維庸自己窮奢極欲,妻妾成群,待手下卻過於刻薄,這才逼得李忠起了取而代之的殺心?
不過半炷香的功夫,李忠默然起身,緩緩走向面前的空白牆壁,輕輕一推,那牆壁竟是可推拉的暗門,看得杜和一陣興奮,門後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當他極力看清時卻呆住了,門後根本不是什麼密室暗閣,只有一張樸素的供桌,上面擺著幾尊牌位,前面供著幾炷清香,可惜從上往下看,上面的字都被牌位上繁複的雕花擋住了,杜和看不清李忠供奉的是誰。
究竟是誰的牌位,還要這麼神神秘秘地藏起來?
只見李忠跪在供桌前,虔誠下拜,極痛苦地念念有詞,似乎是在懺悔,剛剛拜倒,卻猛地站起來,精亮的虎目向樑上望去。
“誰!”李忠說著,已抄起身旁的椅子向上擲去,正常人絕難想出這麼一位花甲之年的老管事有這麼幹練的身手。
竟然是個練家子!杜和一驚,翻身躍下,想不通李忠是怎麼發覺自己的。
原來是他垂下房梁的衣帶半溼不幹,滴下一滴水,正落在李忠面前,被他發覺了。
既然都跳下來了,乾脆來硬的吧!還怕一個老頭不成!
杜和二話沒說就上,沒想到被李忠打得節節敗退。人老了,力氣比不過晚輩,可李忠出手快準狠,杜和直到被逼進牆角還如同做夢一樣——我怎麼就被他一步步壓制到無路可退的地步?
李忠的來歷不簡單,手法簡單粗暴,招招朝著對手最脆弱的咽喉下招,是武學裡最下三濫的匪類招數,但凡有些師承的都不屑此道,可真打起來,還未必是土匪的對手。幸虧李忠年紀大了,不知為何又下手遲疑,杜和又是個越挫越勇絕不犯慫的硬氣人,這才得了機會,反截住李忠的手肘,來了個蒼鷹折翼,扼住他的咽喉,李忠這下是插翅也難飛了。
杜和不敢掉以輕心,手上加力,快速地掃了一眼牌位,上面的字卻是他想也想不到的。
薛公諱漢良之主位
薛公先室徐氏之主位
李忠為何要供奉薛漢良和他妻子的牌位?察覺到李忠在掙扎,杜和只好狠著心勒緊了這位足以做他祖父的老人。
“你是誰?想做什麼?”李忠咬牙問道。
杜和本不想說話,想直接劫走李忠,可看過薛漢良的牌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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