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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郊外有些田產,只是一味想著做個少年場上的遊俠兒,因不服寡母的管教,帶了些錢財離家出走,這才遇到了梁寬和李維庸。
薛漢良以為自己真的結交了兩位義薄雲天的兄長,不僅拿出家資供養兩人,更請他們到自己家中飲酒,鬼混了半年有餘,薛漢良的母親實在看不下去,幾次訓誡,卻都被薛漢良無視,反而覺得母親妨礙自己,將母親送到別院。
又過了半年,梁寬和李維庸先後做起生意,他們為人精明,可薛漢良也漸明事理,醒悟過來自己是在填兩個無底洞,想要痛改前非,對兩人閉門不見,卻惹惱了梁、李二人。
他們早已使慣了薛家的便宜銀子,初時還覺得是賢弟的恩惠,後來漸漸麻痺,覺得是應該應分的,薛漢良還是不知人心險惡,出言諷刺梁、李二人是藉著自己的力爬起來的,正所謂深恩幾於仇,還不起的恩情就成了巨大的壓力,人心也能扭曲成恩將仇報的狼心狗肺,兩人惱羞成怒,帶著一眾綠林闖入薛家,殺了他滿門,將薛家財產掠為己有,這就是他們半生富貴的最初來由。
梁大春抿了抿嘴,道:“我也只是聽我爹說起,當初梁爺和李爺就是把薛漢良掛在房樑上,直接砍頭的……”
“所以說,你認為是薛漢良的親人時隔三十年前來報復?”晏子欽道。
梁大春道:“薛家人都死絕了,哪裡還有後人。就算是天理報應,可梁爺待我的確不錯,請大人一定查出兇手!”
☆、第69章
杜和哼著小曲兒在房裡自斟自飲,如果杯中的不是清茶,而是烈酒,那才是再好不過。
可誰讓他有任務在身,不能貪杯啊。
說起恩公派給他的任務,想想還有點激動,不過行動之前還要打點一身行頭。
“你就打算穿成這樣上街?”羅綺玉一邊嗑瓜子,一邊用關懷缺心眼青年的慈愛眼神注視著他,“一身夜行衣,現在外頭風聲緊,不怕被官府追殺?”
杜和紮緊了袖口,道:“又不是現在出門,晚上才走。”
羅綺玉道:“那你這麼早換上這身做什麼?”
杜和扯過架上的一件天青越羅長衫套在夜行衣外,起身就要出門,隨口道:“我再去綺玉閣看看。”
羅綺玉抿抿嘴,極不情願道:“還去找你那‘一條棍’?”
杜和道:“你又不幫我找,我只能自己去了。”
羅綺玉嘆氣道:“我發過誓,說不回去就不回去!”
自從上次被羅綺玉“劫持”,杜和的一條棍就落在了那裡。後來綺玉閣歷經查封、易手、重開,現已改名為環採樓,一條棍也下落不明,誰讓杜和把精鐵的武器刷上漆,偽裝成一根破木棍子呢,估計是被人當做晾衣杆給扔了。
杜和已走出房門,聲音自門外傳來:“不要總在我房間裡蹭瓜子,離開時鎖好門!”
羅綺玉氣鼓鼓地撐著下巴,把瓜子丟回小笸籮裡,低咒了聲小氣,纖細的柳眉卻漸漸蹙緊。
不知要不要告訴杜和,她大概知道那根破棍子的下落?
卻說杜和在環採樓尋覓一番卻一無所獲,加之發現昔日裡羅綺玉的臥房竟被一個濃妝豔抹的輕浮女人佔據,心裡更是不快。
難道羅綺玉就不輕浮嗎?她可是一見面就嚷著要嫁給自己呢。可是杜和心裡總是不由自主地偏向她,說句俗話,他覺得羅綺玉不是壞人,所以寧願替她做過的所有事假想出合情合理的理由——幫丁謂窺探晏子欽的動向是她迫不得已吧,何況她也沒獲取任何有效情報,何況她甘願在陰冷的地窖裡和他共患難……
所以他一直隱瞞了她曾做過丁謂的細作,晏子欽是個心善的人,曲明姝是個心大的人,無論有意或是無意,或者乾脆礙於他的情面,都沒對羅綺玉說過一句重話。
杜和倚在牆角,看著車如流水馬如龍,心中浮泛起迷惑。
礙於他的情面,可他和羅綺玉到底算什麼關係?與其說是關係,不如說是羅綺玉意圖“感化”他,讓杜和習慣了她的存在繼而接受她,小到每天過來蹭茶水點心瓜子,大到為他動手裁衣裁被,要知道,從小被當做花魁培養的羅綺玉從未學過這些普通人家女子的針線活。
起初,他還以為羅綺玉來蹭吃蹭喝是因為沒錢,曾主動給她塞過銀子,結果被她用看傻瓜的眼神特殊關照了。
長嘆一口氣,頭無力地枕在牆上,一半面孔陷在陰影裡,充滿憂鬱。
可惜他的憂鬱氣質沒能持續三秒鐘,一盆冰水突然從天而降,緊接著是樓上一個半老徐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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