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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孩,男人懷鬼胎,有屋沒人住,禾苗無人載,今天我埋人,明日誰埋我。
可惜,在冬秀的記憶裡,這血吸蟲病是直到新中國建立後,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被消除的。
這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治癒這種病的法子。
她向呂氏打聽時,呂氏只默默搖頭,又抱著她十分低落的說:“這大肚子病哪是那麼容易治的呢,有一個算一個,那都已經是上了閻王爺的生死簿了,”那陶家又不缺銀錢請來好大夫,要是能治早便治好了,還用等到現在嗎?可見那陶少爺是不成了的,怪不得他們家那麼急著要成親,恐怕是想要大姐兒過去沖喜的吧,“哎,就是可憐了大姐兒,忒苦命了些。”
現在想想,她們冬秀那門親事雖還有些不盡如人意,可未必不是一種福氣啊。
呂氏的話很準,捱到三個月後,大姐便由一位新婦變作了寡婦。
大太太知道後整日以淚洗面,捶胸頓足的悔恨不已,可也從來不提要將大姐接回來的話。
冬秀問呂氏道:“大姐今年不過才十八歲而已,便是再嫁也不難啊,為什麼大伯母不把她接回來呢?”
“那陶少爺才死,你大姐起碼也得守完孝啊,這時候急吼吼的去把人接回來,那不是在跟人陶家結仇麼?過個一二年再看吧。”
可呂氏知道,大姐兒想要脫離陶家另嫁他人,基本是不可能的,不說陶家不同意,就是他們江氏宗族也不會同意的,他們族裡可是有好幾塊寡婦守出來的牌坊的,而且向來以整族沒有再嫁之女為榮,這時候倘若大姐兒一頭碰死了,恐怕才合他們所有人的心意呢,這樣他們或許還能弄到塊旌表節烈的牌坊呢。
不說大房那邊是如何的愁雲慘霧,便是冬秀也很為大姐的處境感到憂慮,一種無形的壓迫使得她喘不過氣來,恨不能有個筋斗雲,一下子帶她飛的遠遠的,離開這叫人窒息的地方。
第33章 放腳
滬市,胡洪騂果然在暑期順利的考上了華國公學,在拜讀過嚴復先生譯著的《天演論》後,對其中一句“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大為讚賞,並由此改名為胡競之,希望自己日後也能成為脫穎而出的那個天擇之英才。
如果冬秀知道了,肯定要捂臉驚叫三分鐘。
胡競之,那是民國時期鼎鼎大名的文化大師胡競啊!
如果給那些民國大師們排個高手榜,這胡競之妥妥的前五名種子選手啊,各種有才也就罷了,還帥得一塌糊塗,即便八十歲了,還讓人覺得風度翩翩、氣度斐然,簡直是“美人在骨不在皮”這句話的最佳代言人。
當然,未來的大師,現在還只是一個腦後垂著長辮子的青蔥少年,才加入了一個名叫“競業學會”的學生社團,憑著自己出色的組織能力和人格魅力,主編了一份《競業旬報》,並在上面時常發表些小說、散文之類的,也頗受歡迎,尤以最近發表的一篇《敬告中國的女子》為最,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一下子使他成為了校園裡的風雲人物。
看他年紀小小卻如此春風得意,自然有同學心下發酸,半真半假的玩笑道:“哎,競之啊,你這《敬告中國的女子》一文寫得實在是振聾發聵、發人深省啊,其中‘中國的女子,若不情願做廢物,第一樣便不要裹腳,第二樣便要讀書’的觀點簡直鞭辟入裡,你能有這麼深刻的感悟,莫非是家裡有個不識字的小腳老婆麼,哈哈!”
同學們聽了自然當玩笑話一樣跟著取笑他一番,不想平日裡最是圓潤豁達的胡競之這次卻開不起玩笑了,臉色陰沉、神情氣惱,眾人只當他年紀小,經不住這樣的男女玩笑話,便連忙拿話岔開不提。
“嗨,你們看這期的《提刑官宋慈》了麼,可真是越來越精彩了,我每次看完便要自己試著推測案情真相,可居然十之八九都是錯的,看來我是沒那個做提刑官的料了,你們說這作者怎麼就這麼厲害呢,他是怎麼想出這些案情的,尤其那作案手法和作案動機,簡直絕了,回回出人意料!”
“沒錯,沒錯,我也是每期不落的追著看呢,我卻是對那些檢驗手段和現場勘探更有興趣,為了驗證真假,我還特地去買了本《洗冤集錄》來看,你猜怎麼著,那小說裡寫得東西跟它居然沒什麼出入,可見作者是做過認真的考據的!”
“小說倒是極好,如果能每日發行一篇那就更好了,這一等半個月,可真是急煞個人!”
“是啊,我每次拿到報紙還要再把前面的情節再看一遍,時間太久,好多當時的想法都忘了,再看又不如第一次的激動和仔細,這樣的小說正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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