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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冒出許多其他賣家,聲稱也是這塊地的主人,原來這時候的田地往往都是一家一姓甚至一族所有,並不屬於個人,在交易時也要得到其他人的同意,這樣一來買賣就麻煩多了,為了避免這種麻煩,很多人都選擇在報紙上打個廣告,類似於:這地我買了,有事來說,沒事就這麼定了,過期不候;政府也是同意這樣做法的,即便後面再打官司那也是佔了優勢了。
“這是自然的,那田地在買賣之前也要先問過親屬族人的,若他們中沒人收購才能託人找別的買家,三叔找了可靠的中人,對這一片的情況瞭如指掌,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的,何況簽約時那些叔伯兄弟們還能拿一份畫押錢呢,肯定沒有鬧事的,最後還有報官投稅這一節,經了官府衙門就算過了明路了,怎麼都錯不了的,放心吧。”
聽他這麼一說,這田地買賣可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些啊,不過有三叔這麼個老江湖在,的確不需要她來操心。
買田倒是容易,辦各種手續卻很費時間,等一切打點妥當又是三月過去,江耕圍也正式進階為了一枚中產階級的地主。
曲氏對這一結果歡喜不盡,對一個徽州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比丈夫能守在身邊更叫她們開心的呢,“一世夫妻,三年半”,有多少女人一輩子就跟那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一樣“等了一輩子,盼了一輩子,想了一輩子”,過著真正喪偶式的婚姻生活,這其中的艱辛痛苦是無法言喻的。
冬秀是真希望自己能做一輩子老姑娘,賴在這個簡單而溫馨的家裡。
第37章 才子變形記
乍然清閒下來,還真有些無所適從,以前招貓逗狗、摘花弄草是一天,護膚美容做鍛鍊也是一天,雖然無聊,倒也自在,想著總比朝九晚五的上班舒坦多了,可自從寫了《提刑官宋慈》,她就越來越難以從這些事中得到樂趣了,有種“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感覺。
索性還有許多從滬市蒐羅來的書籍供她消磨時間。
這一日,她正在房內看書,門外卻傳來兩個小丫頭的竊竊私語聲。
雙紅早已經嫁人了,現在跟她男人一起幫著照管她們家裡的田地,現在都是帶弟和春柳在服侍她。
說起來,這兩個小丫頭的遭遇正是這個時代最典型的兩樁悲劇。
帶弟,看名字就知道他爹媽對她寄予了怎樣的期望,可惜她沒帶來弟弟,倒是一口氣給她爹孃帶來了六個丫頭,一家子人為了求個傳宗接代的兒子,那是越窮越生,越生越窮,直到她娘英勇壯烈的死在了產床上;她爹還沒有完成人生終極任務,哪有時間悲傷,轉頭就娶了個寡婦回來繼續生,這寡婦倒是爭氣,居然一胎得男,自此奠定了在那個家裡至高無上的尊崇地位,有了後孃便有後爹,為了讓兒子過得更好些,都不需要那寡婦吹枕頭風,他爹便自發自覺的主動賣起女兒來,帶弟因為年紀最大還算個勞力,能當個使喚丫頭,便留到了最後,不過在家裡又添了個弟弟後,她照樣被賣了出來,幸虧她長得粗苯人又憨傻,那種地方的人不想要她,人牙子也可憐她,輾轉的就賣到她們家裡來了。
直到現在帶弟還感激那人牙子呢:“哎,要不是那人牙子好心,我也來不了這麼好的地方,一天三頓有飽飯,也沒人打我罵我,活也輕鬆,要是我那幾個妹妹也能交到這般好運就好了。”
至於春柳,原本是秀才家的女兒,家境不算富裕,可也不愁吃喝,家裡甚至還請得起長工幫傭,可惜那秀才屢試不第,心情愁悶,被人拐著抽起了大煙。
這個時代抽大煙的人可太多了,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貧民百姓,那叫一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誰也不拿這當回事,反正也沒見人抽死了,抽過的人還都說好,體弱的人抽了氣壯如牛,重病的人抽了苦痛全消,至於文人抽了嘛,那自然是文思泉湧、筆綻蓮花咯。
那些說鴉片姻不好的,都是抽不起的人,吃不著葡萄說普萄酸呢,他一個秀才公可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區區鴉片煙那還是供得起的。
是的,這時候可不像幾十年前,鴉片煙還是個金貴的玩意兒,只有上層人士才享用得起。
當初為了把鴉片大量傾銷給大清國,那些外國人可是不惜發起戰爭來維護貿易的,清政府打不過別人,居然腦洞一開,想了另一個出奇制勝的法子,鼓勵民間自種鴉片,以此來加大貿易戰的籌碼,把外國貨給擠兌出去。
種鴉片煙可比種糧食賺錢簡單的多了,在上面的號召下,山西、陝西一代的農民們紛紛把那最肥沃的土地種上了罌粟。
華國農民的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