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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學校就要放假了,到時候我們去西山避暑去,那裡風景優美,是個遊玩的好去處,咱們就當新婚旅行啦。”
冬秀欣然應諾,能出去玩自然好哇,“你要商量什麼事啊?”
居然還叫她好太太,這個人平時叫她冬秀姐,床上叫她阿姊、親親,有外人時叫她太太或夫人,有求於她或者感謝她時才會諂媚的叫她好太太呢。
胡競之的確是有求於她的,這事還不太好開口,同事們也早給他打過預防針了,要他謹防太太暴起傷人,無奈他已經答應了別人,是萬萬不能反悔的。
“是這樣的,最近辦公室新來了一位同事,他想將家裡親眷一同接到北京來生活,便打算買所房子,只是一時手頭緊張,便問我借了些。”
胡競之覷著冬秀的神色,說得小心翼翼。
雖說家裡的錢都是他賺的,可夫妻一體,他不經太太同意擅自借出一大筆錢,也很是不對,何況同事們都說過,這夫妻之間,最容易引起矛盾的,除了婆媳關係和妻妾之爭,便是家財產業了,就連子女教育也要排在後頭的,倘若妻子是個唯唯諾諾、以夫為天的軟弱之人那還好說,那些略剛強些的不鬧起來才怪呢,一場家庭大戰是必不可免的了。
“他連房子都看好了,就是咱們對門的那個院子,就等著付錢呢。”胡競之又加了一句,表明這件事很急很有必要。
“哦,就是那個帶花園的院子?”
聽王媽說那個四合院以前還住過王爺貝勒呢,是個帶花園和小池塘的四進大院,那花園正好跟他們家挨著,冬秀一度還想偷摸的看一看來著。
“是啊,你要是喜歡花園,等過個一二年,咱們也尋個這樣的屋子去。”
“那還是算了,我們現在這個院子就挺敞亮寬闊的,白放著可惜了,我打算自己改造一下,也種些花樹什麼的,打理好了未必比別人那花園子差什麼,再說了,咱們這兒還有洗浴間呢,給個再大的房子我都不換,”冬秀就是有些好奇而已,“隔壁那院子買下來得多少錢啊?”
“那院子差不多要四千元,再加上兩百元的中介費,還有那裝修費、傢俱費什麼的,估計至少也得花個五百元吧”冬秀聽他輕描淡寫的報出數目來,驚得挺身坐立起來:“那麼貴?你那同事家裡挺富裕啊。”
這時候的一百元可足夠普通的五口之家花銷一年有餘了,即便是胡競之這樣每月收入不菲的大教授想要買下這樣的一座宅子也得積攢個三兩年呢,這位新來的同事卻一下就看中了這樣的大宅院,還要買下來,真是好闊氣啊。
“我那同事家裡原先的確過得很不錯,祖上一脈相承都是做官的,可惜到他父親那一輩就不行了,不僅沒了官做,還沾染上了抽大煙的惡習,到他的時候,家裡積攢的萬貫家財早就散敗得差不多了,他們兄弟三個和寡母只能靠典當度日,說來我與他的境遇也頗有相同的地方,一樣的家道中落,一樣的父親早喪,一樣的留學海外,最後還同在京大任教,你說這是多大的緣分吶。”
所以衝著這份緣分他也不能不借啊。
“既然這樣,他又哪來的錢買這麼貴的宅子啊?”
“他之前是在教育部任職的,手上本也有些積蓄,我借給他一部分,再加上還有銀行的借貸,也就差不多了。”
哦,原來這時候就有房貸了嗎?
“那他要借多少?”
“一千五。”胡競之小心翼翼的開口,他雖然不管賬,但也約莫知道這就是家裡所有的存款了。
“行啊,咱們家裡正好還有一千六的存款呢,我都給存到王府井街上的那家美國銀行裡了,一會兒我把存款單子和印信都交給你,明兒你自己去取。”
胡競之不想她這麼容易就答應了,有些不敢相信,即便豁達如他,借出這麼多錢也要斟酌考慮一番的,怔愣了幾秒後,便喜出望外的忍不住抱著她親了一口,又問她:“怎麼跑那麼遠去存錢,咱們家附件不就有家交通銀行嗎?”
那交通銀行是北洋政府開辦的,能信嘛,要是她沒記錯,再過幾年就連這北洋政府自個兒都要倒臺了,到時候這銀行說不定也要跟著慘遭池魚之災,逃不過一個倒閉的下場啊,那她們的錢不就打水漂了嗎,不止家裡的存款,就連她那筆鉅額稿費也是存在外國銀行裡的呢。
國家落後羸弱,連子民的財產安全都還要靠侵略它的強盜國家來保障,真是諷刺無奈又心酸不甘啊。
“都說盛世買古董,亂世存黃金,叫我說這亂世裡黃金也不能存在手裡,一不小心就成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