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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站起來,嘴裡一邊車軲轆的說著些感謝的話,卻只是期期艾艾的不肯走。
冬秀問:“你們還有什麼事?是工錢給的不對?還是王媽有東西落下了?”
“不是,都不是,”那女人怕再含糊下去惹得冬秀不快,也不再兜圈子,直言道,“其實我今兒個來,一是給我婆婆辭工,二也是想請您允許我來接我婆婆的班,繼續給您家做幫傭的,哦,您放心,那工錢我也不多要,跟我媽一樣就成了。”
實話說,冬秀對這婦人的觀感實在算不上好,面相看著很有些刻薄奸猾也就算了,打扮也很不齊整,頭髮油膩膩的還蒙著一層灰,那指甲縫也全是黑的,衣襟、袖口上也有可疑的灰色痂殼,跟王媽那利索勁完全是兩個樣。
見冬秀遲遲不表態,那婦人又說:“您要是不中意我,那就把我閨女留下吧,她也是個勤快人哪!”
這個丫頭就更不行了,冬秀一看她的手就知道不是個幹活的料,“不用了,我們已經找別人了,你們回吧!”
“哎,太太,您等等。”
女人一把拉住冬秀的胳膊,帶弟忙搶上前來打掉她的手,上次太太被那瘋女人把胳膊掐的青紫一片,養了好久才好,先生都跟她們生氣了,這次休想有人從她眼皮底下傷著太太:“你這人怎麼回事,動手動腳幹什麼。”又很是不耐煩的瞪著她:“你到底要幹什麼啊,磨磨蹭蹭的不肯走,再不說實話我可就拿掃帚轟你們了!”
虧她一開始看在王媽照顧過她的份上對這娘倆那麼客氣,上了不少茶水點心給她們,結果這兩人好不規矩,在別人家裡就跟在自家炕頭上一樣自在,把瓜子皮花生殼的噗噗吐了滿地,又不住的跟她打聽主人家的私事,話裡話外的還瞧不起她這個做幫傭的,哼,真不知腦子裡想得什麼。
女人見對方几人俱都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來,這才諂笑的說道:“我婆婆在家裡一直感念太太待她的好,她也時刻惦念著您呢,說您不僅生得好,心地更好,脾氣又軟和……”
冬秀這下是真不耐煩了,連胡競之也皺了眉頭,帶弟更是二話不說,直接轉到門後摸出大笤帚來,作勢便要朝她們揮去,女人連忙退後幾步,急亂之下口不擇言,快速的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可惜您就是生不了孩子啊,不光我婆婆,就是我也為您憂心哪,”說著便把她女兒扯到冬秀與胡競之面前:“我情願把這閨女給您,也不敢說跟您家攀親帶故,您給個伍佰元咱們就兩清了,或是叫她做小,或是做個丫頭,全憑您一句話,我們家絕對沒有二話。”
冬秀實在沒忍住,朝天翻了好大一個白眼:怪事年年有,今年奇葩特別多。
胡競之原本氣惱非常,見冬秀滿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頓時樂了,擁著她悄聲道:“莫非咱倆看著像那地主老財不成,怎麼有人賣人賣到咱門上了?”
冬秀拿手肘拐他一下,都這種時候了這人還看笑話呢,又板著臉對那女人說:“多謝你的好意,不過用不著,還有,我要提醒你一句,現在是民國了,不準買賣人口,即便這是你閨女,你也無權把她賣給別人,這是犯法的!”
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姑娘此時卻急忙道:“不不不,不算賣,我是自願的,我願意伺候太太,和老爺,為您家開枝散葉!”說完還臉紅紅的給了胡競之一記秋波。
“就是啊,太太,我這閨女性情柔和著哪,即便將來與您做了姐妹,也絕不會在您跟前掐尖要強的,待生了兒子,還要叫您一聲娘呢!”
聽她婆婆說,這位太太很稀罕孩子,對個下人生的孩子也好得不得了,見天的給那小娃子買東買西,光是那銀鐲子、銀項圈就買了好幾幅,剛她可瞧見了,那小娃子身上的肚兜兜還是綢的哪,養得也白白胖胖,跟有錢人家小少爺一樣,這要是自己女兒能給他們生個兒子,還不定能得多少好呢,即便將來那孩子要管太太叫娘,那可又怎麼了,只要太太疼他,將來家裡的東西還不是她閨女和外孫的……
不得不說這母女倆發的好大的白日夢,這還沒怎麼樣呢,就已經計劃好將來繼承這胡家遺產的事兒了。
冬秀經過上次夏先生那樁事,深知有些人是不能與她講道理的,鬧明白原委,當下也不願與她們糾纏,扯著胡競之便走。
那女人還不死心的想要去攔,帶弟眼疾手快的攔住她,哼笑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就你們這樣的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哎,天鵝,有人主動送上門的感覺怎麼樣啊,”冬秀揶揄胡競之:“我敢打賭,那姑娘絕對是看上了你的美貌,才願意賣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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