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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濃黑的大地上,點亮了一串璀璨的明珠。
是楊盛駐守的營地。
終於來了。
墨橋生掏出掛在脖頸上的一條掛墜,把那深褐色的甲片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隨後抽出腰刀,破空一揮:“傳令全軍,隨我出擊,包圍敵軍!”
楊陸厚深蹲著弓步,
他手中緊緊握住一隻特製的長矛,這支矛的矛身分外的長且粗大。
他將柄端緊緊抵在地下的土地裡,雪亮的矛尖直指著不遠處的犬戎騎兵。
他的身側有無數支這樣的長矛,身前是持著盾牌護住他的身體的戰友,厚實的盾牌為他擋住敵人射來的利箭。
犬戎的鐵騎兇猛無畏地夾著乎乎的風聲,
迎面衝了過來。
馬蹄踏在了他們事先撒在地上的鐵蒺藜上,戰馬嘶鳴倒地,把馬上的騎士摔下地來。
楊厚照身後計程車兵立刻探出長長的搭鉤,搭住敵人的身體,把落馬的犬戎士兵拖了過來,無數短刀手抽出短刃,頃刻間收割了一條生命。
但敵人的騎兵依舊悍不畏死的衝鋒,戰馬和犬戎人的屍體,填平了他們事先設下的障礙。
那些善於馬戰的遊牧民族,手中呼呼地甩著套馬索。
長長的繩索丟過來,立刻有數名身邊的戰友被拖出陣地,敵人打馬回撤一路將人拖走。
敵人的攻勢太猛,方陣頓時亂了起來。
“收緊陣型,別亂,別亂。”楊陸厚拼命喊道。
如今的他,已經是一個什長,負責一個十人小隊。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隊中的一個兄弟被敵人的套索套走,那具身軀一路掙扎著被拖行在敵軍的馬後,敵人數支長/槍來回紮了幾下。
那位剛剛還緊緊靠在自己身邊的兄弟,就不再動彈了。
“都別慌,給老子守好,墨將軍馬上就到。”楊盛的吼聲響徹在附近。
楊陸厚緊張的收攏自己的十人小隊,突然雙臂一緊,他失去了平衡。
他被一個繩套緊緊勒住了上半身,猝不及防的從隊友中被拖了出去。
他拼命蹬腿,身體在混雜了血汙和屍體的土地上身不由己的被飛速拖著走。
完了,我完了。
楊陸厚心中一片驚恐。
他彷彿看見了無數敵人的長矛來回在他身體穿刺,把他紮成渾身冒血的一具屍體。
一個身影從晉軍方陣中疾衝而出,刀光一閃砍斷了栓住楊陸厚的繩索。
那人就地一滾,來到楊陸厚身前,舉起手中盾牌擋住了數支利箭。
“快走!”那人抽出腰刀架開敵人的長/槍。
“盛,盛哥。”楊陸厚涕淚直下,不顧渾身傷痛,連滾帶爬的跑回自己方陣。
嵬名山冷靜的看著前方的戰況,火光之中,他看見了敵方戰陣中衝出了一個人。
此人的特徵十分明顯,面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橫跨了半張面孔,連耳朵都缺了一個口子。
這個人在汴州的時候就和自己對過招,是一名猛將。想必就是這隻隊伍的領軍。
“拿下此人!”嵬名山下了令,他親自帶著人馬衝上陣去。
楊盛想退回自己的陣地,
但纏著他的敵人越來越多。
他身上多處負了傷,行動已經開始遲緩。
他抹了一把臉,在血液的間隙間回眼望去,身後己方的陣地早經亂了套。
楊盛打了這麼多場的戰,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強悍的敵人。
他辛苦佈下的防線,既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出現了潰散的跡象。
也許敵人下一次衝鋒,就要從這裡突圍了。
楊盛手中的腰刀浸透了敵人血,黏膩的幾乎已經握不住了。
他甩掉手中的刀,翻身從犬戎的屍體上撿起一把彎刀,架在身前。
“老子就是死在這裡也不能讓你們過!”
一柄黑沉沉的鐵槊夾著風聲襲來,楊盛舉刀一架。
那鐵槊的力道太大,把身負重傷的他帶翻在地。
楊盛就地一滾,欲翻身而起。
數柄閃著寒芒的槍尖已經抵在他的眼前。
犬戎大將軍嵬名山,騎在雄健的戰馬之上,居高臨下看著他,冷冷開口:“捆起來,綁在陣前,一舉突圍!”
此刻的營地周邊亮起leq星星點點的火光,
頃刻之間匯聚得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