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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顏色映著他頗為蒼白的臉色,襯得他本就偏瘦的身子似乎更加單薄了,及腰墨髮梳得並不大整齊,只用一根淺灰色的束髮帶束著髮尾,鬆鬆地搭在肩上。
此刻只見他唯一的一隻手裡抱著一個漆色暗紅的妝奩,見著冬暖故,他臉上有一絲錯愕,而後問道:“昨日阿暖姑娘帶來的婢子給阿暖姑娘留了一封信,阿暖姑娘可是見到了?”
冬暖故微微點頭,目光卻是落在司季夏手中抱著的妝奩上,司季夏這才將那妝奩遞給冬暖故,那似乎總是淡淡的聲音有些不自在道:“昨日忘了給姑……冬……忘了給阿暖姑娘拿過來,想來阿暖姑娘應該會需要它。”
司季夏開了三次口才將他對冬暖故的稱呼定下來,卻還是沒有省掉“姑娘”那個字尾,似乎要和他這個新娶進門的娘子劃清夫妻關係一般。
阿暖姑娘?冬暖故看著司季夏在喊出這個稱呼時有些微緋紅的雙頰,剎那便舒了前一刻還緊擰著的眉心,阿暖姑娘,這稱呼倒是挺不錯,自小到大還從沒有人這麼叫過她,不知若是沒有字尾那一個姑娘又會如何?
冬暖故衝司季夏微微一笑以示感謝,伸手接過了他遞來的妝奩,她微笑的眼裡沒有任何對司季夏的疑問,似乎這兩日她所經歷的所看到的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見聞一般,使得她不問他任何一個問題。
而司季夏亦是如此,他不問她為何不說話,不問她為何沒有嫁妝,不問她她帶來的婢子去了哪兒,甚至不問她為何不是姓柳,他對她,似乎也沒有任何疑問。
司季夏將妝奩遞到冬暖故手裡後又道:“阿暖姑娘可先行梳理梳理,我再給阿暖姑娘把洗漱用的東西拿過來。”
冬暖故本是抱了妝奩要轉身進屋,聽得司季夏這麼說,便只是彎腰將妝奩擱在地上,跟在了司季夏後邊。
司季夏察到冬暖故跟在他身後,不由頓下腳步,轉身看她,以為冬暖故沒有聽清他說的話,便又道一遍:“我去給阿暖姑娘拿洗漱用的東西來。”
冬暖故點點頭,卻沒有轉身回屋的打算,依舊跟在司季夏身後,她不是聾子當然聽到了他說的話,她之所以跟著,不過是想著他就一隻手拿東西不便,她一起過去了可一次性把東西都抱過來,這還快些。
她是想與司季夏說明白的,不過她不會打手勢,就算會打他也不會看的明白,乾脆什麼都不表示,只跟著他走就好。
司季夏自然不知道冬暖故心裡想著什麼,只見他眼底有星點寒芒閃現,在冬暖故還未察覺前很快消失,只見他沒再說什麼,只是走到了旁屋前,推開了微掩的門。
推開門,冬暖故只覺一陣清新的味道撲鼻,繼而視線被青翠的綠色滿上,一剎那間使得早已習慣了不驚不詫的她微微怔在了門檻外,而後才抬著輕輕的腳步走了進去,抬手,讓指尖輕輕拂過身邊那即便是在如此寒涼深秋依然綠得盎然的盆栽上,然後將視線落在司季夏的背影上。
這些……是他種的?院子裡那些依然綠意盎然的草木也是如此?
冬暖故的指尖拂過一盆綠蘿尖尖的葉角,只覺指尖溼溼涼涼,垂眸一瞧,只見那微彎的葉莖上掛著一顆渾圓的小小水珠,再瞧其他植物,皆有瑩亮的小水珠掛在葉子上,想來是這兒的主人早早起來便已給它們餵飽了水。
冬暖故的注意力忽而被窗臺上一盆栽在淺灰色瓷盆裡的植物吸引了去,只因那迎著晨光的植物頂端,有一朵小小的紅色花苞,也因著這是滿屋子綠色裡唯一的一點其他顏色,使得那一朵小小的花苞看起來嬌俏可愛,也使得冬暖故不由伸出手指去輕輕碰了碰那花苞,那沾在花瓣尖上的水珠上邊的小水珠隨即滴到了她的手背上,激起微弱的涼意。
前邊,司季夏從竹榻床頭的藤編矮櫃裡拿出乾淨的棉布巾和一隻半個巴掌大的小陶罐放到矮櫃上邊的銅盆裡,他正拿著銅盆轉身,看到的便是冬暖故伸手去碰那株未綻放的花兒,冬暖故也正巧轉過頭來看他,與此同時將栽著花兒的淺灰色瓷花盆捧到手裡,而後衝司季夏彎起眉眼笑了起來。
深秋的晨光泛著白,自窗戶灑進屋子裡,落在冬暖故的身上,給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薄薄淡淡的光,將本就花容月貌的她襯得朦朦朧朧好似從雲霧繚繞間走出的仙子一般,使得她手裡的那盆還未綻放的花兒霎時失了顏色。
那一瞬間,司季夏失了神,只當冬暖故將她手中的瓷花盆朝他這個方向遞了遞,他才回過神,而後才道:“那是月季,最近天冷了,它便開花開得晚些。”
司季夏說這話的時候耳根有些燙,甚至有些不敢直視冬暖故的眼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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