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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樓遠你——”司鬱昭怒瞪著樓遠,抬起手指著他,手指因為怒極而輕輕發著顫,咬牙切齒道,“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啊,這種事情你也敢擅自做主了!?”
“太子殿下錯怪下臣了,請公子進宮來為王上看診一事並非下臣擅自決定,而是王上的意思。”樓遠的態度依舊是不急不躁的,好像司鬱昭的怒火與他沒有半點關係一般,“下臣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你——”司鬱昭抬起手似還想要說什麼,然一直禁閉著的殿門卻在這時由裡開啟了,發出沉沉的聲音,打斷了司鬱昭的話,也將他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從微開啟的殿門空縫間緩緩走出一個頎長的身影,殿內光線昏暗,尚看不清對方容貌,然從身形看看得出是一名男子。
無人說話,殿外等候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鎖在男子身上,凝聲屏息一副緊張的模樣,都想要近距離瞧清楚這被坊間百姓以及江湖中人稱捧為神醫的詭公子究竟是何許人,長何模樣,司鬱昭亦是如此,只是他的眼底多了一分不屑與陰寒而已,樓遠則仍是萬事與己無關模樣地淡淡笑著。
高掛在殿前廊下的宮燈晃了晃,男子跨出了碧心殿高高的門檻,眾人也看清了他的容貌。
只見他身著一件黑色的短襟棉布衣裳,纏綁腿,腳上登一雙厚底黑布鞋,腰間繫一暗深灰色布腰帶,腰帶旁垂著一束黃褐色細線編就的穗子,墨髮及腰,於頭頂高高系成一束垂在肩上,並未帶發冠,只是系一條深灰色的束髮帶,肩上未挎藥箱,而是在身後揹著一個書奩,一身穿著寒酸得就像一個落魄的書生,全然沒有一點神醫該有的味道,然縱是如此,見到他的所有人,卻沒有任何一人能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因為,他臉上戴著一張漆黑如夜的無臉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以及他身上有一股似渾然天成的冰寒之氣,儘管他打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甚至寒酸,儘管看不見他的臉,卻沒有任何人敢瞧不起他,甚至沒有一人敢靠近他,好似他身上佈滿了刀槍只要稍微靠近便會粉身碎骨一般。
司鬱昭不屑地看了男子一眼,冷笑道:“這便是名貫整個南蜀國的神醫詭公子?呵!我還當是哪裡來的乞丐!”
樓遠微微蹙起了眉,只因他看到了男子垂在身側的左手微微動了動,也正當此時,碧心殿內傳來一陣低沉卻威嚴的聲音,“太子不可對公子無禮!”
司鬱昭的臉色白了白,男子垂下了微抬起的左手,只聽殿內的聲音再次響起,“右相,替我送送公子。”
殿外所有人驚住了,司鬱昭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因為殿內那萬人之上的王者用的是一個“我”字,而非“朕”,可見他是有多尊重這個打扮寒酸的詭公子。
“是,王上。”樓遠面對殿內,恭恭敬敬地微微俯身,殿內之人又道,“朕乏了,太子回吧。”
王上司皓壘的話音剛落,厚重的殿門又沉沉關上了。
司鬱昭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樓遠則淺笑著對男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公子,遠送你一程。”
男子未語,只是微微頷首,而後邁步往前走了,誰人也未有看一眼,對太子身份的司鬱昭亦是如此。
“那父王安心休養,兒臣改日再來。”司鬱昭對著大門緊闔的碧心殿垂了垂手,殿內沒有回應,司鬱昭攏緊了雙手,轉身,陰冷地盯著樓遠與男子的背影,少頃,才咬牙切齒道:“回!”
“是,殿下!”隨從連忙低頭應聲。
司鬱昭的轎輦從步行的樓遠兩人及其隨從身邊經過,很快將他們甩在了後邊。
與此同時,與司鬱昭的轎輦擦過朝碧心殿這個方向行來另一隊轎輦。
樓遠看著迎面而來的轎輦,對身旁的男子微微笑道:“公子,前邊的是五皇子殿下。”
男子依舊不語,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一般。
☆、014、傳言起
左相府八小姐要嫁給羿王世子為妻的訊息不日便傳遍了整個京畿。
關於左相府這個聞所未聞的八小姐,坊間有各種說法各種猜測,有道這個八小姐不是身體有問題便是腦子有問題的,不然為何會嫁給羿王世子?
也有道是左相府這憑空冒出來的八小姐是左相柳承集的私生女,否則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左相府還有個八小姐的?
還有道是左相為了自己的名利把這個不受他待見的私生女推向火坑的。
更有道是王上本來是看中了左相府的大小姐要下旨將她許配羿王世子的,是左相愛嫡長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