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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白搖頭如撥浪鼓,一雙眼睛火光四射。她撓上胸口,凌然道:“他這是在試探我,他的真面目已經被我扒下來了,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兒什麼花樣兒!”她一邊吶喊,一邊握拳,在窗前做起奮鬥體前屈。
孟老爹擔憂地拍拍她,提醒道:“他是皇子,吾等只是草民,月兒切不可硬碰硬。”
“爹爹,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您和奶奶一定不要出門。不管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或者有了我的不好傳聞,您都不要相信。如果不是月兒本人或者聽寒,任何人的話都不要信。你們安然無恙,我才能毫無後顧之憂。”蘇月白轉身,拉住孟老爹瘦弱的胳膊將頭靠了上去。
景樂之之所以沒有治她,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體會到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畢竟,孟家老宅是蘇月白的根據地,況且她還會巫術,實力深不可測。如果冒然行動,勝算不大。他是聰明人,不會熱血衝動,任何一次報復都應該是深謀遠慮的。此番攜蘇月白回宮,他是真的有計劃讓她有去無回。
隔壁的蘇月白摟著孟老爹告別,景樂之卻立在月光下,摩擦著發亮的眼神。他高大的背影拍在地上,如一方山石,又厚又重。
聽寒拱起貓身,在門外偷窺。但是那方背影,讓他看不出殺機。蘇月白一意孤行,又狂妄自大。居然輕易將危險人物點著,若是燒起大火,孟家恐怕禍上加禍。他雖然生蘇月白的氣,卻也不能坐視不管。只當她過於單純,傻了一回罷了!
各懷心思的夜晚來得快去得也快,翌日一早,孟家老宅大門外來了一隊人馬,男男女女共有七個。
蘇月白掀開帳簾,探頭探腦地窺視外面的人物。馬車前,四隻高頭大馬上各坐一名壯漢,身披藏藍斗篷,頭戴玉冠,面色嚴肅,隱藏在衣衫下的血脈,噴張出蠢蠢欲動的血氣。蘇月白看得清楚,他們的生前字只有一個,那就是:忠。
想必,這四個護衛,被景樂之長期洗腦,已經喪失了人類的基本意識。她有些惋惜,五指□□聽寒的毛髮,嘆道:“那四個人……若是脫了衣服……肌肉一定了得!真想摸摸看……”
聽寒被她這番不要臉的言論嚇醒,仰頭望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撓上她的手腕,嚷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閒情胡說八道?”
蘇月白皺起鼻尖,將帳簾放下,咂舌道:“我不過緩解一下壓力而已,你撓我作甚。”
“你若心有雜念,便等同認輸。”聽寒厲聲警告,綠瞳噼裡啪啦地放著光。
蘇月白垂下頭,摸摸他的腦袋,語氣軟了下來:“我是有點小緊張,畢竟這是我第一次被放出來嘛!”
聽寒扭頭,不再理她,絕情的貓腦勺上還立著一撮雜毛。
蘇月白幫他捋順,討好地呢喃:“幸好,還有你陪著。”
這招很是管用,聽寒的炸毛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聲低調的貓叫。
顛簸的馬車就這樣浩浩蕩蕩地駛向大唐國的都城臨潼,怎奈孟莊地處偏僻的山溝溝裡,再加上全村只有一戶人家,方圓百里幾乎都沒有活人,好容易趕了大半天的路,景樂之一行人才在山腳下看見了一家客棧。
話說,景樂之來接孟家神婆時,只有兩個隨從,三人三馬跑起來可比馬車快多了。現在回去,要顧忌蘇月白暈馬,速度快不起來,也就大半天都沒走出雲霧繚繞的鬼森。
眼見天黑前還走不出山林,景樂之便下令停下,臨時打個尖,假裝體貼入微地差人照顧蘇月白休息。
下馬車的時候,蘇月白數了數,他們的隊伍共有九個人,其中侍女兩名,分別喚作空月和舒波,空月比舒波面板黑,但是模樣都算秀麗。然後就是四個護衛,為首的叫做玉簫,比景樂之還高,脖頸上有一塊交叉錯亂的紋身;其次是玉笛,個頭稍微矮點,手背上也有一塊同樣花紋的紋身;剩下兩個分別是遣年和流年,遣年的紋身在左臉上,流年的則在右臉。這些隨從特別守口如瓶,一路上連句閒言碎語都沒有。看來,景樂之調|教僕人的辦法非常奏效。
按理說,蘇月白這種扎眼的職業,好奇的人應該不少。況且,她穿著黑袍,戴著黑紗,頭上還插著白骨,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與侍女們素淨的白裙相比,她的樣子有夠怪異。但是,這些人好像習以為常般,連偷窺的都沒有。
這種訓練有素,死氣沉沉的隊伍,讓她由衷地嫌棄,並一直沉著臉,一言不發。
景樂之見她面色不好,又難得地消停了,反而擔心她在醞釀陰謀,試探般靠過來,問道:“月兒姑娘可是舟車勞頓身體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