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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就算她武功比趙小政高,她還真能弄死他不成,這念頭真是可怕,只是想一想,就足夠讓她腿軟了。
當下也沒工夫耽擱,董慈一邊往後躲一邊告饒道,“殿下,殿下你聽我說……”
“殿下…殿下有話好好說…殿下稍安勿躁啊……”
趙小政不為所動,董慈心裡哀嚎了一聲,出師未捷身先死,這真是萬萬沒想到,她這才來多久呢,難道真要掛在這了,感情埋屍的坑還是她自己給自己挖好的。
董慈擋開斜裡刺出的匕首,突地想到殿下這詞這時候還沒有呢,心說自己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忙改口道,“公子……我是來幫你的,你相信我………”
“是子楚公子派屬下來保護公子的………”
這話由不得趙政不變色,趙政知道自己的身世來歷,但趙姬為了活命,這三五年有關秦國的事一個字也沒提起過,董慈不可能知道這麼多,再者倘若董慈當真只是個普通的八歲小童,遇到這等殺人埋屍的事,恐怕早就嚇得大喊大叫了,哪裡還能這麼鎮定沉穩的與他來回周旋。
趙政就沒有不相信的理由。
董慈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經過特殊訓練又身兼重任的小斥候,趙政眼裡寒光更甚,人卻是站定了沒再揮刀相向,似乎是打算給她一個辯解的機會。
董慈心裡舒了口氣,忙接著胡說八道,“斥候大人讓屬下保證好公子的安全,公子明日便可出邯鄲,回秦國了。”
董慈這是在打賭,好在她賭對了。
趙政好歹是收回了匕首,董慈腿一軟差點沒坍塌在地上,扶靠著背後的松木才堪堪站得穩,不是她丟姐妹們的臉,實在是生長在紅旗下過慣了太平日子,學個武藝也是為了強身健體,沒遇到過這瀕死拼命的。
趙政面上神色難辨,目光幽森陰鷙地看了董慈好一會兒,看得董慈臉上的假笑都掛不住了,這才將手裡的匕首收回了刀鞘,金鐵相擊,又劃出了一陣陣寒意,趙政道,“把人埋了。”
不管方才趙政眼裡的寒意是不是董慈的錯覺,至起碼此時此刻她這條小命是保下來了。
此時也不容多想,董慈忙把土填了回去,踩實,又把多餘的土全倒進河水裡,正是盛夏水漲的時候,河水流得急,這點土擱在裡面,不一會兒就融進河床裡,再看不出什麼分別了。
原先是埋葬不用多費什麼心思,現在是毀屍滅跡,性質就不一樣了,董慈鏟了些草皮蓋在上面還不放心,想去遠處弄些松草過來,好把這片地偽裝得跟周邊一模一樣。
她這才站起來,便聽趙小政沉聲道,“幹什麼蠢事,還不快走。”
董慈一想覺得男神陛下說的也有道理,趙姬今晚宴請了趙安,人在他們院子裡出了事,橫豎他們脫不了干係,再說馬上就要離開趙府了,掩藏也是多此一舉。
自長平之戰以後,趙國與秦國仇深似海,也不差這一樁了。
兩人就一前一後的出了林子,董慈作為一名稱職的奴婢,雖然心裡好奇得要死,但依然死死的守著奴婢的本分,一句話也沒多說,隨趙政回到了合心院。
趙政站在院門外沒有進去。
裡面男娼女盜的嬉戲調笑正如火如荼。
院子裡的聲音若隱若現,流出來的只有破碎的隻言片語,聽了一會兒,董慈大概也明白過來,趙姬請趙安過來做客,一來是為了見最後一面,二來是想要些錢財。
熱烈粘稠的酒香伴著汙言碎語隨風散了出來,趙安笑得爽朗舒懷,最**的風莫過枕邊風,人高興了什麼事都好辦,很快趙姬就如願以償了。
院子裡的動靜這才慢慢小了些,董慈落後一步跟在趙政身側,她方才表了忠心,主子沒發話,她自然不能走開,就只能不尷不尬隨趙政在院子外痴站了兩個時辰。
趙政不言不語,周身的寒意卻越來越深,董慈作為一個圍觀者,縱然覺得趙政不該站在這自找難堪,也沒有開口插話,史書上有關趙政童年時期的事記載得少之又少,這興許就是歷史這條長河中應該有的步驟,不是逼不得已,董慈不想挑起任何多餘的波瀾。
夜至三更,趙小政的眼睛又黑又沉,董慈看得心裡發毛,裡面先是有開門的咯吱聲,接著有踉蹌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想來趙安是玩夠樂夠,要回去了。
趙政堵著院門不動,董慈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便聽趙小政低聲吩咐道,“你去找根繩子來。”
董慈腦袋一懵,抬頭對上趙政看過來靜如死水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低低應了聲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