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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自是點頭應下了,丹子啟開口道,“口說也無憑,你不如寫了一封信去,便說你在荀祭酒門下求學,老師名聞天下,你哥哥知道你是在老師門下修學,定然是再放心不過了。”
丹子啟的聲音清清洌洌的,語氣帶著笑意溫和舒泰,讓馬車裡低落的氣氛都緩和了三分,董慈朝丹子啟感激一笑,丹子啟點頭應下,示意她不必憂心。
荀況豈會不知自己這兩個弟子閒聊些家常話是想讓他寬心,感慨一聲對李斯的事也就釋然了,當下便笑道,“九州之內有稗海環繞,九州之外更有大瀛海環繞,男子志在四方,通古若想去,便去也。”
李斯早些年便明白自己和老師道不同志向不同了,卻沒想老師最終還是理解了他,知道他要帶著法家的理論去秦國,也沒有憤然生氣,甚至還鼓勵開導了他。
李斯心下震動,虎目微微發紅,卻也未多說什麼,只鄭重地朝荀卿行了三次跪拜大禮,也算是全了這段師生之誼。
李斯去意已決,董慈與荀卿明白讓他再去菰城亦無什麼用處,臨近彭城時,便讓他取道宋魏,一路往咸陽城去了,李斯包裹用度什麼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大約也是想從菰城回來,便向荀子辭行的。
恰逢是飯食的時間,董慈送完李斯回來,周揚已經把一應的工具都清洗好收到箱子裡了,董慈抬起來往馬車上走,才走了兩步厚重的箱子就被人接過去了。
是丹子啟,董慈有些受寵若驚,覺得讓這清雋泰然如天邊明月的少年做粗活簡直是罪過,忙跟在後面感謝道,“謝謝子啟兄,還是讓我來罷……”
丹子啟並未言語,三兩步便把該收拾的物件都收拾了,只是他不知避讓,乾淨的白袍上不可避免就染上了灰塵髒漬,擱在董慈眼裡便如美玉上沾了泥汙一樣,礙眼得很,董慈忙朝丹子啟道,“子啟兄衣袍弄髒了,可抽空換下來,小弟幫你清洗清洗。”
這一路去菰城路途遙遠,除了各自的貼身衣物外,落宿客棧時周揚還負責幫忙漿洗衣服,董慈也去幫過忙,對洗衣做飯什麼的倒也不陌生。
丹子啟卻搖頭道,“不過一身衣袍,來之前準備了許多,路上諸事不便,髒了扔了就是,你不必勞心做這些。”
董慈想起最近貌似連周揚都很少洗衣服了,荀子他們的一概都是幾天就換新的,想來也是丹子啟暗中安排的了。
這下董慈是再沒話可說了,這少年一看就知從小養得清貴,她先前便估計他家境土豪,事實證明確實也是真土豪。
董慈正想上馬車,丹子啟卻朝她背後看了看,低聲道,“有人一路從臨淄跟過來了,方才跟著你去送了通古兄,是友是敵?”
董慈忙回頭去看,遠處林子裡松木後面恰好探出一顆腦袋來,不是王楠還有誰?
“是家裡派來的人。”居然都跟到菰城來了,董慈哭笑不得,知道這事非管不可,便朝丹子啟道,“勞煩子啟兄與老師說一聲,你們先走一步,我先去打發了他,一會兒追上來。”
丹子啟往王楠的方向掃了一眼,溫聲問,“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董慈搖頭道,“不必不必,說兩句話的工夫,多謝子啟兄。”
丹子啟點頭應下,唇角勾起笑道,“不必跟我如此客氣。”
董慈也笑應了一聲,轉身往小樹林跑去了,也不知又有什麼事,趙小政這個人真是越大越不讓人省心,小時候多高冷,現在給熊的。
王楠風塵僕僕一臉菜色,頭髮上沾了些枯草樹葉,顯然是剛剛享受過大自然天寬地廣的懷抱,見了董慈臉上還不得不掛起笑,堪稱天下第一苦逼的斥候有沒有。
跟了她這麼長時間,就被丹子啟一個人發現,他也該是個有能力的,天天跟著她,趙政也不覺得虧得慌麼?
董慈扭頭看了眼身後漸行漸遠的馬車,無奈道,“我去菰城頂多兩月也就回臨淄了,有信放在客舍裡不就好了,我一回來就能看到,你何必跟著受罪跑這一趟。”
王楠心裡苦水一波一波往外冒,倒不是覺得屈才了,就是覺得未來當家主母可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信送來時花了個半月,放兩個月,順利的話送回去個半月,加起來小半年過去了,他的腦袋還在嗎?
王楠想著都覺得後脖頸發涼,忙打起精神將信件遞給了董慈,開口就是他對董慈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求姑娘看完給主子回個信,屬下也好回去交代。”
信還是四卷,董慈找了顆樹靠著坐下來,一邊拆信筒一邊有力無氣道,“不回你是不是還得跟我兩個月。”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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