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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
沈錦光頭上的簪子都換了好幾只,更別說將櫃中的襖裙試了個遍,最後穿了一身新作的杭綢鵝黃斜領交襟襖子,披一件狐領的斗篷,頭上梳了桃心髻,插了根碧玉簪子,十分俏麗可人。
伶俜看著這麼如花似玉的表姐,想想上輩子的紅顏薄命,忍不住眼睛又有點發熱。
榮王妃壽辰,京城勳貴圈的太太小姐們自是齊聚一堂。
中午壽宴過後,賓客散了大半,餘下的都是榮王妃相交甚密的幾位,作為王妃手帕交的寧氏自然也在。
王府的後花園搭了花架,花架下襬了桌椅,桌上放著些當下少見的瓜果,許是從南邊快馬加鞭運來的。榮王妃當首,眾太太小姐圍坐一團,開始了茶餘飯後的閒談,無非是京城勳貴圈子的那些破事。
伶俜聽得無趣,尤其是午後時分,正快要靠在姨母身旁打瞌睡,忽然一個聲音從外頭傳來。
“皇嬸嬸——”
那聲音拖得長長,誇張得跟唱戲似的。
伶俜渾身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幾分。
睜眼一看,只見一個頭束紅抹額,身披一件大紅猩猩氈斗篷的少年,飄了進來。
眾太太小姐忙起身行禮:“四殿下。”
這人正是當今的四皇子秦王,日後不知怎麼登上皇位的天子宋銘。
宋銘嘿嘿笑著揮揮手,在榮王妃旁邊坐下,將手中的小木盒子放在石桌上,笑道:“今兒是嬸嬸壽辰,皇侄兒特意準備了一份薄禮,不知嬸嬸喜不喜歡?”
說罷,將盒子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瓷瓶,又拔了塞子,湊到榮王妃的鼻下:“這是我鋪子裡新出的香露,您聞聞味道如何?不是侄兒吹噓,這香露抹在手上,香味能持續一整天,天氣熱了還能驅趕蚊蟲。”
榮王妃輕輕嗅了嗅,笑道:“你這孩子,你父皇不是不讓你弄你那些什麼胭脂水粉鋪麼?一個皇子,不正正經經讀書習武,整日弄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勾當。難怪你父皇不喜!”
宋銘笑靨如花,一臉的不以為意:“父皇不喜不打緊,只要皇嬸嬸喜歡就好。”然後又轉頭朝眾人笑道,“當然,還要各位太太小姐也喜歡。”
伶俜是隱約聽過宋銘十二三歲開始就以紈絝之名享譽京城,她母親宋貴妃早逝,因為種種宮廷秘聞不為人知的原因,父親十分不喜歡這個兒子,他自小長在太后膝下。太后當然不是皇上的親孃,反倒是宋銘母妃的姨母,按著這層關係來說,太后其實是宋銘的姨祖母。
隔代撫養的孩子通常都有著各種問題。基本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四皇子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毛都沒長齊就開始在脂粉堆裡打滾,還明目張膽地開起了賺女人錢的胭脂水粉鋪子。
據說皇上因為這事,覺得這廝給整個皇室丟了臉面,十分憤怒。偏偏太后力保,最後也就不了了之,宋銘這些在皇室看來上不了檯面的生意,這兩年倒是越來越紅火。
雖然在座的太太小姐們,對這位紈絝皇子並不以為然,但是架不住他一張美玉的臉,以及一張抹了蜜的嘴,都被他逗得樂不可支。
他給在座的太太小姐們都送了一瓶香露,連伶俜都得了一瓶。她湊在鼻子聞了聞,還真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宋銘送了禮物,又油嘴滑舌把榮王妃誇了一番,直誇得王妃眼角的細紋又多了幾根,他才笑嘻嘻同眾人道別。
伶俜看著那飄走的身影,心道這人哪裡是來祝壽的,根本就是來做生意的吧?這樣的人,以後真的能奪嫡成功當皇上?
伶俜翻了翻白眼,表示不太相信。
她的白眼被寧如嵐捕捉到,以為是她在犯困,如今天寒地凍的,就算身邊有火盆子,睡著了也是個麻煩事,便朝沈錦道:“你去帶十一走走。”
沈錦也不知怎麼回事,像是特別高興的樣子,立刻拉著伶俜,笑嘻嘻出了小花園。
沈錦小時候常被母親帶著來榮王府串門兒,這些年長大了些,雖然來得少了許多。但對王府也是門兒清,帶著伶俜直接朝府中的荷池走去。
伶俜看著表姐一臉喜形於色雀躍的樣子,有些奇怪:“表姐,你怎麼這麼高興?”
沈錦笑道:“聽那些太太小姐說話無趣得很,好不容易脫了身當然開心。”
才怪!
兩人繞著池子看了會兒魚,忽然一隻荷包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掉在沈錦腳下,她彎身拾起來,朝後頭一看,只見一顆大槐樹後面,冒出一個黑臉少年,見她轉頭,伸手朝她招了招,小聲道:“綾羅,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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