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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瀚之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你是怕置辦多了,安氏他們有意見罷。”他說完點點頭,“那行,綾羅嫁妝的事我親自來辦。”
寧氏和煦地笑:“那就有勞侯爺了。”
沈瀚之伸出手握住她放在桌面的柔荑:“說這些做甚麼,綾羅也是我的女兒。”
寧氏不動聲色收回手,淺淺笑道:“去年榮王府下聘,不僅給了兩萬銀票,光金器就抬了五大箱,也算是對這婚事上了心。”
沈瀚之點頭:“你放心,這兩萬兩銀子我會放在綾羅嫁妝裡,然後再給她添兩萬兩。四萬兩銀子嫁入王府,就算咱們綾羅是高嫁,那也嫁得有底氣,往後過日子,吃自己的用自己的,不用看婆家臉色。”
寧氏笑:“王爺王妃人都挺敦厚的,打小就喜歡綾羅,雖然綾羅是庶女,但就算空手嫁過去,我看也不見得會給綾羅臉色。況且英才不是長子,往後封了爵,肯定是要自立門戶,小兩口單獨過日子也不用怕誰給臉色。”她頓了頓,“其實我覺得這銀子多少倒是無所謂,畢竟銀子是用一個少一個,綾羅他們往後的日子還長,還不如給些其他能生錢的產業讓她帶過去,每年也有個收益。”
沈瀚之認同地點頭:“你說得是,南直隸那邊的幾十間鋪子收益都不錯,正好綾羅舅舅在浙江,平日裡也能幫忙顧著些。大興的田莊有良田百畝,雖然沒什麼大收益,但也能旱澇保收,給綾羅保個底。往後小兩口過日子,英才有爵祿和俸祿,綾羅每年有進項,咱們也能放心。”罷了又道,“不過那四萬兩銀子還是不能少的,這是咱們濟寧侯府的面子問題。”
寧氏但笑不語,又斟了杯酒給他,目光含著淺淺笑,良久之後才道:“侯爺說什麼就是什麼。這還有幾個月,我就慢慢給她置辦些傢俱瓷器布匹綢段什麼的,到時嫁妝怎麼著也要湊夠一百二十臺。”
沈瀚之嗯了一聲:“這些瑣碎的器具就交給你,綾羅出閣那日,定要十里紅妝。”
然後又絮絮叨叨說銀器要哪家銀樓,傢俱要用什麼木頭和漆料,繭綢杭綢雲錦要從哪家買,瓷器要官窯不要私窯云云。
沈瀚之大約很高興,難得在寧氏面前滔滔不絕,臉上泛著微醺的紅意,目光漸漸迷離。
寧氏見他真的醉了,將他扶起來送上床:“侯爺,這些事不急於一時,以後再慢慢說。”
沈瀚之躺在床上,嘴裡還在唸叨著,寧如嵐要離開時,他忽然將她的手捉住,放在唇邊,泛著紅光的眸子看向她:“如嵐,我今兒個是真高興,咱們好久沒這般說話了。”頓了頓,又道,“這些日子我一直想著,綾羅嫁到王府,如今這身份到底不太體面,我想趕在她出嫁前,給你一個正妻的名分,綾羅也算是有個嫡女的身份。”
寧氏臉上仍掛著雲淡風輕的笑意,手卻不動聲色地抽開,溫聲道:“侯爺喝醉了,這些話還會莫再說,英才對綾羅是真心實意的,不會在意她身份。您早些睡罷,妾身去唸一段經再上來。”
沈瀚之有些悵然若失,看著她轉身,試探一般低低問:“如嵐,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寧如嵐微微愣住,片刻後才笑著低聲應道:“侯爺喝醉了。”
說完,緩緩去了屏風外的臥榻,拿起佛珠念起經文。
屏風內很快響起男人沉沉的呼吸。寧氏面色平靜,微微閉上眼睛,心中一片悽然。
十七年前的豆蔻少女,第一次見到那個溫文爾雅的白衣男子,從此芳心暗許,又恰逢家道中落,陰差陽錯入門做了妾,幸而當家主母寬厚仁慈,卻不知男人錦衣之下藏著一顆怎樣的禍心……
☆、34。第一更
幾日後的晌午,濟寧侯府芍藥軒中。
“你說什麼?四萬兩銀子?南直隸那邊所有的鋪子?還加上大興的田莊?”安氏睜大眼睛看著給她報告的周嬤嬤。
周嬤嬤是她屋子裡的婆子,佝僂著身子,連連點頭:“可不是麼?管家那邊已經開始在弄這些,不然老奴哪裡能知道。”
安氏問:“這是寧氏的意思?”
周嬤嬤搖頭:“我聽說這都是侯爺親自操辦的,寧姨娘那邊就管置辦陪嫁的器物。”
安氏重重跌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喃喃道:“他這是要把整個侯府都給他的長女做陪嫁嗎?都是庶出的,沈錦就是掌上明珠,寶珠朗哥兒就是兩根草?”
沈瀚之忙著打理沈錦嫁妝事宜,已經好幾日未曾來過芍藥軒。南直隸那邊的鋪子和大興的田莊倒還說,只要把契子弄好,跟鋪子的大掌櫃和莊子的管事交代清楚,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