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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南府米慶州,發了大水。錢向德被提拔為五品知州,即刻從西府的大洪州解糧三十萬擔,運到米慶洲賑災。
滿朝官員,有幾個清廉的?官倉裡的糧食,幾乎都是以次充好的陳米、次米,甚至發黴的都有,從倉卒到糧官,哪個不肥得流油?錢向德去解糧,拿著朝廷三十萬擔的條子,能拿到二十萬擔的糧食都謝天謝地了,他該接還是不接?不接,延誤時機,殺頭之罪,接下來,所有的責任都得自己扛了。
災區的百姓嗷嗷待哺,他拿出的糧食質量差、數量也不足,很有可能鬧出民變,到時候朝廷追查下來,他錢向德首當其衝。
苦熬三十年,最後竟然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錢向德欲哭無淚。
反正是一死,錢向德臨走,想把悄悄養的外室和小兒託給趙東臣。說不定會被滿門抄斬的,他還想給自己留下點骨血。
錢向德知道,同僚和下屬,都會被朝廷盯緊,只有趙東臣,不起眼一個小商人,不會有人注意。
還有很重要的一條,他打聽清楚了趙東臣的為人。
錢向德藉著辦案子,讓衙役把趙東臣請到衙門,他在走之前,把這件案子抹平,參與打架的全部充軍,那些無辜家屬則都放了,案卷上,寫明霍二狗為了減輕罪責,攀誣趙東臣,根本就沒有背後指使這一說。
他先送個人情給趙東臣,然後請他關照自己的兒子。
“我給她們母子了一個鋪子,應該衣食無缺,就是怕人欺負,還請大侄子有空去瞧一眼。”
“大人何出此言?我人微力薄,哪能承得起這樣的重託?”
“大侄子呀,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時間緊迫,容不得我從容佈置。”他把自己的困難說了一遍,“大侄子,此去,我若大難不死,定然重重報答於你。”
“報答就不說了,學生只希望大人能順利完成朝廷交付的賑災之責,安然無恙地做了米慶州的知州。”
錢向德搖頭嘆氣,覺得活著的希望太渺茫了。
趙東臣見他這樣,也不好推脫,心情沉重地告辭,回到家中。
錢向德的外室和小兒,並不需要他來撫養,但這個秘密若是讓人知道了,趙東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他不明白,錢向德為何要給他說這些,誰也不告訴,不是更好嗎?
回到家裡,趙先生出了門,趙東臣便把這些給葉兒說了。
“或許,錢向德希望你能幫他想個主意。”
“他都沒辦法的事情,我怎麼能有辦法呢?”
“你若能讓王大人把督軍搬出來就好了。”
“這不可能,那些人都是督軍的手下,督軍怎麼能揭自己的瘡疤?”
“也是。可錢大人到底什麼意思呢?我覺得他就是在向你求救的。”
趙先生回來,也這麼認為,但督軍肯定不會明著壓著糧倉的人幫錢向德的。糧倉的人,雖然歸他管,可卻隸屬戶部,他怎麼能為了錢向德,得罪那些財神爺呢?
三個人討論了好久,還是沒有什麼好辦法,葉兒想起了後世的募捐。
“讓錢向德去求督軍,就說那三十萬擔糧食不夠用,讓督軍設宴請客,把安平城的大戶請來吃飯,那裡放個募捐箱,能籌多少算多少。”
“那些人不願意呢?”
“安排一個人在那裡登記,全城獎勵二十人,督軍府給掛|“積善之家”的匾額,第一名,掛“首善之家”,還有就是,捐贈二百兩銀子以上的人家,都獎勵一塊“善”字牌。若是米慶州有災民過來,就讓守軍把他們集合起來,專門去吃沒有牌子的大戶人家。”
“呵呵呵”趙先生被逗笑了:“督軍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呢?”
☆、089 種瓜得瓜
“讓人給他提個醒,萬一蓋子被揭開,他也脫不了干係。”
“嗯,這個威脅很給力。”
“並且,他還能落下好名聲,一心為國呀。”
“不錯,這的確能打動他。威脅利誘雙管齊下。”
“實在不行,讓蔡三少爺來做此事,他又不是官身,行事反而更方便。”
雖然已經戌時中,趙東臣還是坐馬車去了北上召。錢向德此刻肯定如熱鍋上螞蟻,他若能有更好的辦法,趙東臣的一片好心,他也能夠體會,若是沒有更好的,這個計策實施起來,不定真能救他一命。
錢向德原想透過趙東臣,撼動王耀國,見他好意幫自己籌劃,卻沒有他想要的動作,一邊心裡暗暗嘆氣,一面也理解趙東臣的難處,他自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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