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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板上,蘇傾皺了皺眉頭。
葉芩側眼瞥她,臉上一絲笑也沒有,蘇傾從他眼睛看出些懲罰的薄涼:“疼嗎?”
“……疼。”
“既然知道疼,往後不該做的事情別做。”
蘇傾低著眼,第一次覺得他比拿戒尺打手心的夫子還迫人。
葉芩見蘇傾睫羽一下一下地動,又柔軟又無辜,拇指按不下去了。
他根本沒用力抓,可蘇傾任他作為,不知道抽手。他忽然恨起她來,若是別人碰她,她知不知道拒絕?
他看著她的發頂說:“我要去平京了。”
蘇傾頓了頓,沒抬頭:“我知道。”
你的人生,是從平京才真正展開。
葉芩鬆開她的手:“明天早點來。”
蘇傾走在一片石磨小巷裡,牆頭上垂下淺粉色的喇叭花,一條路上的人在說話:“你知不知道二丫的傻病好了?她會敲門問人要梨哩!”
另一人說:“人家說可以吃,她才摘,好規矩的二丫。”
又有人哈哈大笑:“她只是會要梨了,其他時候還傻。”
蘇傾聽著,走進林木的陰翳裡,頭頂的樹冠生得又密又厚,溢位牆來,蟬鳴聲一日比一日響了。
繁華落盡的葉家就像一隻死獸,轉眼間讓一行行螞蟻蠶食搬空,只剩龐大的骨架。
二少爺叉腰站在葉芩房間裡,感覺有些鬱悶,因為葉芩一定要把屋裡那半舊不新的衣櫃和其他行李一併帶走。
他伸手晃晃衣櫃,仰頭往上看:“老五呀,我看這櫃子也用不了幾年了,等到了平京,哥哥再給你買新的不行嗎?”
葉芩坐在他背後,睫毛上落了一點光:“屋裡別的都不要,我只帶這櫃子。”
“你真是。”二少爺覺得好笑,轉頭看見塞的滿滿當當的書架,這些他全不要,簡直買櫝還珠,沒甚志氣,“你帶著個破衣櫃的功夫,能帶多少書了。之前你託你二嫂千辛萬苦搞到的那兩本書,你也不帶了?”
他從上掃到下,又從下掃到上,想把它們找出來:“怎麼沒看見?”
葉芩淡道:“我送人了。”
第14章 雀登枝(十一)
王 天矇矇亮,外頭狗吠三兩聲,蘇傾就跑出了門。
剛睡醒殘留的一小抹紅,印在白而纖巧的臉上,好像掃了淡淡的胭脂。
清晨的湖面上起了一層溼冷的薄霧,蘇傾早了近半個時辰出發,可臨到湖邊,霧中已經有兩道朦朧的影子。
其中一個見了她來,指指她,坐著的那個扭過頭,披著滿身晨露望著她,好像在檢查她跑沒跑。
船下午就開動,汽笛聲一響,f鎮的葉家就四分五裂,如朝露騰空。
蘇傾站到了葉芩面前,看見葉芩懷裡放著一個滿當當的牛皮紙袋,就從口袋裡鞠出十幾個小香包,轉身倒在賈三手心:“要是睡不著,就掛一隻。”
一股混合著藥香的清香,賈三見那香包上的布料都是衣服邊角料,連夜趕出來的。這是f鎮的布,f鎮的香草,f鎮的姑娘。
蘇傾看見他眼圈發紅,沒逗他說話,剛轉過身,懷裡冷不丁被塞了一大包東西,她下意識伸手托住,沉甸甸的,是那個牛皮紙袋,一股帶著熱氣的香甜衝上鼻尖。
一道陰影籠罩了她,葉芩站得筆直,骨節修長的手蓋在紙袋上面。
“不許給別人,也不許給狗。”
說完,他把手拿開,袋子裡面滿當當個頭飽滿的栗子露出來,每一顆當中拿刀楔開一條縫,在蜜糖爆炒中綻開澄黃果仁的肚皮。
蘇傾懷裡抱著牛皮紙袋,他忽然發現她手背上燙紅的傷痕竟然已經全消了,白皙的,能看到淺青色的血管。是一雙時常泡水的手,手背好似一層細膩的雪霜。蘇傾說“謝謝”,耳朵尖上的一點紅,盤繞不去。
別人給她的傷害,一夜之間便抹去,可是愛與歡愉,在她身上卻久久不散。
他想,要是親吻她,從上至下,一寸一寸,把她整個兒地浸在愛裡,會怎麼樣?
……
蘇傾聽葉芩交代,清晨的風帶著溼氣掃過脖頸和肩膀,可是懷裡甜香的熱氣,不住地往臉上撲,弄得她的眼睛也有點潮溼。
他堅持站著,額頭上漸漸生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看著她時,眼睛裡似乎也有一層霧,這霧混沌如夢,似乎又愛又恨:
“只許你自己吃,一次不要吃太多。”
“聽到了嗎,蘇傾?”
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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