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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宴冷笑一聲:“你?”
南風咬了一下下唇:“我是不如西風輕功好,可到底也跟老頭學過幾招,萬一有什麼事,多少能應付些……”
明宴跨上馬,掃他一眼,“你那兩下子,強弩一發,將你串成糖葫蘆。”
南風還要再說,明宴已一鞭子抽在馬背上,絕塵而去:“去備一盒燙傷膏。”
燕成堇的寢殿四角擺了四個大鼎,每兩日換一大塊地窖裡的堅冰,可見王上是畏懼暑熱的。
可是他的臉色是常年不足的蒼白,在室內披著厚重的衣袍,不知這般折騰是為了什麼。
今次明宴過來,寢殿的大鼎變作了八個,溫度極低,剛從室外邁進空蕩的大殿,一股寒氣小蛇一樣從頭頂鑽進身體裡。
燕成堇披了一件寬大的玄色龍袍,帷幔半掩著他的身影,他正在飲酒,蒼白瘦削的腕骨凸出。
“大司空,陪孤喝一杯如何?”
明宴行臣下禮,撩擺坐於他對面。
明宴的膚色也亦是蒼白,只是他眉飛入鬢,鼻樑高挺,常年的殺伐培養出的剛硬氣質,烈過深宮之內的燕成堇。
“天熱用冰,亦需剋制。”他淡淡掃過多出的四個鼎,“王上為一國之王,還請保重身體。”
燕成堇笑一聲,眼角豔色深重:“大司空看不出來麼,孤這幾日心火重,不用冰,降不下來。”
明宴默然不語。宮女款款而來,添了酒樽,倒了美酒。
“愛卿近日新婚,美眷可還安好?”
明宴垂眼:“甚好,謝王上關懷。”
“是嗎?”燕成堇的抓著蟠龍金樽,手有些抖,手指彷彿要嵌入金樽裡去,呼吸間似乎拖出綿長的情緒,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卻像蛇,吐出溼冷的信子,“那孤祝賀大司空新婚。”
明宴喝了酒,長袖掩著,熟練地吐了一多半在袖口。
問完那一句,燕成堇好似又變回了平靜帶笑的王上:“今日叫愛卿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同你商量。”
他從袖中拿出一枚令牌,按在桌上,慢慢推過去:“十二衛是大司空舊部,念著舊情,也從不該從愛卿那裡收回。”
“可惜都統做了王丞相的女婿,你也知道,王丞相黨羽遍佈朝中,齊心協力,孤也拿他們沒辦法。”
明宴看出那令牌是等同聖旨的南君令,一時間心念百轉,睫毛垂下,敷衍道:“結黨營私,君王大忌。”
“是啊。”燕成堇悽悽笑一聲,“王丞相欺孤年幼,屢屢專斷獨行,孤忍讓多年,而今越發變本加厲。”
明宴蹙了一下眉頭,王上自幼孤僻自負,決不允許有人踐踏他的尊嚴,很少主動示弱,尤其是對他,恨不得處處壓過他才好。
又聽得他道:“大司空助孤登基之忠義,孤心裡一直記得,若論輩分,孤還得尊你一聲‘叔’,想必明叔也不願看到孤坐不穩愛卿浴血得來的王位。”
“陛下。”明宴忍不住皺眉打斷。燕成堇笑一下,似乎從自怨自艾中抽身而出,眼睛看著桌上的南君令,“令牌拿好,孤賜你一把尚方寶劍。”
那一雙陰柔的眼睛看著他,極輕地說話,似乎怕被人聽得:“王丞相不僅是愛卿的眼中釘,也是孤的肉中刺。”
“愛卿明白麼?”他慢慢放下金樽,“事成之後,不做大司空,帶著新婦做藩王如何?”
第51章 點絳唇(八)
白狐狸躍過草地; “咔嚓”一聲踩斷了草叢中的樹枝; 雪團般的身影在一片綠草中靈敏地穿梭,蘇傾跟在後面走著; 旁邊是陪她散步的北風。
“後園一共修過三次。”北風步子裡帶著蹦跳,“據說現在有好多奇花異草; 珍禽走獸; 你仔細找找就能看到。”
“大人很喜歡這個園子?”蘇傾鴨蛋青的衣裙透著輕柔的光; 手從輕薄的寬袖裡伸出; 拎起裙襬; 以免沾了草葉上的雨水。
她的黑髮未挽; 搭在腰上一晃一晃,裙下露一截白皙的小腿。
在南宮裡是絕不能這樣衣衫不整地出門的; 但在明府上,最可以不講的就是規矩。
北風說:“嗨。大人才不喜歡這個破園子呢。”腳尖骨碌碌地踢開一顆石子,“還不是那老頭作妖。”
北風作怪,捏著嗓子學老頭兒:“‘鳳非梧桐不棲; 非醴泉不飲。我們府上留不住她。’大人不信這個邪,天下哪還有比大司空府更好的去處?”
他斜斜看過來,蘇傾烏髮散著; 輕衣寬袖; 像山野間披著雲霧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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