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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宴看著她背過身去,被子鬆了,大片瑩白的背上只繃著一道淺緋色的抹胸繫帶。她飛快地穿上了小衣,繫好帶子,轉過來脫他的衣服。
她卸了革帶,手剛碰到他的胸口,他驀地說:“這個算了。”
蘇傾愣了一下,往下捧住他的靴口,明宴見她要跪,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拉起來:“用不著你來。”
蘇傾烏黑的眼睛裡跳躍著燭光的影兒,不知該怎麼辦,茫然地停在原地。
明宴背對著她,自己脫了靴,背面的一片明裡的波濤繡圖抖一抖,外衣也寬了,他的肩上盛著光:“往裡面睡去。”
蘇傾默默地,又貼住了冰涼潮溼的牆。
外面的雨直下到後半夜,簷角掛著的風鈴叮叮噹噹地響動,帳外的燭光沒有全熄,帳子裡面看,朦朧的兩個橘色光點,偶爾抖動一下。
明宴背對她躺著,躺得很遠,被子只在窄腰上蓋了個角。她輕輕翻過身,伸手丈量他們之間的距離,心裡暗想,要是一個手臂能夠到,她就從背後抱抱他,要是夠不著,那就算了。
指尖堪堪觸到他的髮梢,她在心裡算作夠到,慢慢地貼了過去,要伸手時,想起他方才怎麼待她,決定不抱了。
“大人睡了嗎?”她藉著昏暗的光線,驀然在他漆黑髮間看到一根閃亮的銀絲,伸手小心地捻了出來。
明宴感覺到她的呼吸就落在他頸後,身體自發地繃緊了,眼睛闔著,懶懶開口:“何事?”
蘇傾說:“櫃子不夠用了,添個櫃子好不好。”
明宴沉默一下:“嗯。”
蘇傾細細的聲音仍響著:“荊家女兒安排好了?”
明宴說:“用不著你操心。”
蘇傾靜了一下,又輕輕地說:“夢浮生,實非君子所為……”
他驀然翻過身,她沒防備,手裡捏著的那根白髮一下子脫出。明宴同她幾乎臉貼臉,淡淡的呼吸落在她額頭,冷道,“睡不睡了?”
蘇傾馬上閉起眼睛,睫毛顫動著:“就睡,擾了大人。”
明宴微涼的手伸進被子裡,挑開小衣,在她柔軟的腰上猛地掐了兩把,他指腹上帶著薄繭,弄得她瑟縮一下,馬上彈開來,明宴將她拽過來,把她全身上下摸了個遍。
她抱著被子抖著往裡躲,幾乎嵌進牆裡去,指甲無意中把他手臂颳了幾個印兒,他才撒了手:“什麼是君子所為,我不懂,你且教教我。”
天剛剛亮起時,明宴轉醒,蘇傾已坐起來,披著白色小衣,烏黑的長髮垂在兩肩和後背。她沒發覺他醒了,正安靜而小心地掀開被子,往腿上瞧。
明宴說:“怎麼了?”
說著就要掀被子,蘇傾死死按著被角,小聲道:“不可。”
明宴眉眼間似乎覆了一層霜:“我看看。”
她俯下身,從腳踝處把被子捋上來,褲腿下一雙筆直的腿露出來,被子蓋緊腿根,紅了耳根:“這樣看。”
陽光已透過帳子灑進來,大腿上近膝蓋處紅了一片,明宴看著那片刺目的紅:“這怎麼了?”
“那日春纖睡著了,茶水就澆在我腿上。”
明宴想了一下那日情形便明白,手指輕輕覆上那片紅,雪塑似的腳趾馬上瑟縮一下。他頓了一下:“我弄的?”
蘇傾紅著臉說:“不是你,是壺。”
明宴一時沒了言語,窗戶讓人咚咚敲了兩下,他猛地看向窗外,反手拿被子把她蓋了。
“大人,陛下詔您進宮小敘。”
明宴請了十日休沐準備大婚,朝堂上少了這座大山,人人都鬆快不少,巴不得他一輩子沉浸在溫柔鄉別回來。
如果不是他換了親,染指了未來的王后,再請十天,也不會有人耐不住找上門。
窗戶“篤篤”又兩下,愈加急促。
“知道了。”
明宴迅速地換了官服,蹬了筒靴,猩紅色的大司空官袍加身,就逼出了一股帶著血氣的凌厲。
袍角瀚海波濤耀人眼目,“啪”地一掀擺,在空中抖展平整,蘇傾給他撐了一條革帶,他抓住另一頭,猛地一扯,輕巧地奪過來系在身上,淡漠道:“不要急,不一定就是來接你的。”
蘇傾嘆了口氣,靠在了床頭,眼睛裡似含著什麼將說未說的東西,化作一點稀碎的光亮:“大人小心應付。”
明宴看她一眼,扶正冠帶,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冷風將袍角掀起。俞南風追出來:“西風不在,要不我陪大人進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