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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晉帝國的三駕馬車面臨失衡,皇上坐不住了。
白素從書架後面鑽出來,問他:“原來你上公堂,是為了寫一篇替皇帝打衝鋒的檄文,不是為了要幫我啊?”
嚇了韓攻一跳——哪裡冒出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頂著他小腿,低頭看見白素,嗤之以鼻:“你個小不點算哪根蔥,犯的著大爺為你費神。”
他說著將她抱上膝蓋,用前額抵著白素額頭,一臉假意嚇唬。
白素倒讓他兼葭秋水的美貌給嚇著了,心跳莫名地加快,伸出小手推開他額頭,問:“既然如此,他們叫你回朝做官,你的目的也算達到了,你為什麼不去呢?”
“大爺好不容易從那富貴套子裡鑽出來,落一身自由自在,千金不換啊!”
韓攻被她一推,仰頭大笑。
正說著,有人送來了從陳郡發來的書信。韓攻抱著白素,道:“你替我拆。”白素展開了給他看,那信中道:已經接到任命書,不日便要走馬上任,多謝賢表弟移山開路。屆時還請賢表弟一聚。落款正是韓攻的表兄謝惟。
陳郡謝氏,天下誰人不知,自秦漢以來便是頂級門閥,家學淵源和士林名望皆為一流。
白素吃驚,原來不是為了討好皇上,而是為了襄助表兄,為家族勢力擴張奠基呢。
不料韓攻對那送信的家丁說道:“三年前我蒙他搭救,如今替他拉裴轍下臺,人情債也算還清,以後這些事能省則省,還我一個清淨。”
說罷笑著撕了書信,在視窗撒得紛紛揚揚。
謝氏的人離開了,名門望族即便連一個送信的門人也大有來頭,離去的時候面帶不悅。白素看他又得罪了人,不禁對他道:“外面人沒說錯,你可真是個瘋子。”
他微笑著,細緻眉眼中充滿了憂傷和複雜。突然板起臉,抓小雞似的拎起白素,眼觀眼鼻觀鼻地瞪著,恨不得用招子在她身上戳兩個窟窿眼出來:
“我就說你個小鬼可疑得很,好像沒有你不認識的字,見鬼……簡直成精了!你該不會是什麼天生長不高的侏儒,看著天真水靈其實已經七老八十罷?而且六歲飛簷走壁,說出去誰他|媽信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白長老就要跑去韓園做丫鬟了= =
丫鬟生涯終是夢……
☆、學做丫鬟
008
白素心頭打了個突,心道算你厲害,幾乎接近事實!
幸好自己身上這等事世間罕有,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於是死撐到底謅道:“我要是七老八十,聲音也不會這般嫩,你看我的牙齒,還沒有換完呢。”說罷長大嘴巴,啊——給他看。
“你牙裡有菜。”唬得她慌忙閉上嘴,韓攻哈哈大笑。他自個想了想,也覺這個推論荒謬不堪:“也對……那你真是成精了!老子小時候雖然也精,但沒你這麼陰!”白素鬆一口氣。
剛被韓攻放下地,卻又見他走到視窗,寞然道:
“小鬼,你身懷絕藝,更要律己謹嚴;世道雖然艱難,但若你不擇手段攀援謀生,終有一日回頭要後悔。”
他這樣說,卻有一瞬感到自嘲——當真是世上無知己了麼?怎的對一孩子莫名口吐狂言。
他開啟窗,一股雪風迎面吹得神志清明,屋中書籍畫冊翩然欲飛。他默立窗前,遺世而孤獨。
白素:“我知道的,你想說,為人總有運勢高低,但縱然再落魄,也不可失了本心。”哎唷,本座弟子數千,你還想來說教我。
他一驚,猝然回頭,見那白瓷娃娃般的小姑娘蹲在地上,撿著被風吹落的書簡,口中嘟噥:“懸弓自警,懷璧自珍,功夫是用來修身不是用來殺人,我自會嚴於律己;倒是你,自是人心多偏窄,我看那些人一個個都厲害著,你留神當心罷。”
韓攻愕然地看著白素,一句懷璧自珍,竟點出他一生精華。
他盯了良久良久,簡直想要把這個從天而降的怪胎看穿,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誰人能有一顆一窺全豹的七竅玲瓏心呢?
白素站起來,仍是那矮矮弱弱,稚氣嬰兒肥的臉上帶著一點說不通的冷豔,伸出短短的小手:“還給你。”書簡交到他手上。
“有趣,幫你一把,總算不虧,”他失笑,“大爺不是小氣的人,既然到這了,就再賜你一件大禮罷。”
說罷從案頭搜出之前和白素籤的那張賣身契,當面撕得粉碎。“好了,你自由了。”
白素目瞪口呆,緊跟著,撕心裂肺——
你撕掉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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