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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苑聚集著各府被邀請前來的夫人小姐,五六個圍坐在青石桌旁,品茶閒談,吟詩賞花,嬌聲笑語不絕於耳。而今日到場的名府千金們,各個淡妝濃抹,脂粉濃香,過分奢華的服飾珠寶與天光融合一起,明晃晃的直叫人眼花繚亂。
早聽聞馮府二公子一表人才,風流倜儻,難怪會讓這些未出閣的千金們一番盛裝打扮。
隨著女婢引領,奚勍緩步走入院內,腰間佩玉搖晃,叮咚悅耳,一時引起在場人的注意。
三尺青絲,斜挽成髻,只別一支梅花樣的精緻翡翠簪,一點碧綠在春陽下已是萬丈光芒。外罩流華水雲裙,內襯月白芙蓉花紋束衣,顯纖細腰肢柔似楊柳,不盈一握。她細步慢移,手挽絲薄軟紗,風吹朦揚,如翩翩仙子伴彩雲而歸,眉黛低顰,嫣唇微抿,一張絕色玉容被淡淡光環照耀,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簡直清麗脫俗不可方物。
眾前有嬌女,卻在見她剎那黯然失色。
因驚震驚詫,苑內氣氛陷入一片無聲寂靜,爾後有人反應過來,待旁附耳竊竊私語,絮聲傳遞,很快眾女目光就轉變成了明瞭、嘲笑、驚歎、嫉妒等等複雜神色。
奚勍視若無睹,只被瑩憐攙扶著上前,一旁主局的馮氏見了,連忙笑著稱讚道:“剛提到靳家的嬌嬌女,沒想到這就來了,果真是生得貌美如花,來,快讓我湊近瞧瞧。”
邊說邊熱切挽起奚勍的手,帶她來自己座旁歇下。
當初馮二公子退婚一事,已讓在場不少人有所耳聞,如今馮氏對她分外示好,無非是想洗去曾前尷尬,畢竟本府老爺與靳恆交情甚好,子女在自己這方自然也不可受到冷落委屈,因此這表面功夫也得做的恰到好處。
其中有心思玲瓏的,清楚馮氏一切只是個表面客套,不免湊前與其搭話誇讚幾句,以博取馮氏對自己的好感。
當然也有人看不過去。畢竟花苑裡就屬馮氏這桌人多熱鬧,十幾位華麗衣裙的千金圍坐一起,可見身份都不一般。瞧奚勍被馮氏拉到身旁位置,自有心生嫉妒不服,暗地裡咬牙啐罵的。
馮氏正對著奚勍一陣噓寒問暖,忽聽下方有人怪嗔一句:“這要是我呀,可真沒這個臉面來。”
此話脫口,四周人立即頓了聲,氣氛一下變得尷尬窘迫,其中語意暗諷誰,大家都心知肚明,馮氏臉色很是難看,可方才那聲音極小,摻雜眾人之中,一時也辨不出究竟出自誰的口。
不過很快就有人圓場,把話題轉到賞花上,馮氏見奚勍神色平靜,完全不顯在意,倒也放下心來。
其實剛剛說此話者,正是蘇家的三女兒蘇雨楦,蘇公在帝都做生意,也算是位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位三女兒自小吃穿無憂,性格任性自負,方才見奚勍那等容貌已是暗中生妒,再聽說馮衍與其退婚一事,便忍不住在私底下奚落一句。
那聲音雖小,卻令人聽得真切,況且所坐位置還不大引人注意,於是蘇雨楦此刻正暗暗得意,等瞧對方那副受辱後的表情,豈料一抬頭,卻發覺奚勍一雙眼早已悄然投落向自己。
一張皎麗絕顏,美得讓人心旌盪漾,可那雙眼卻不知怎的,恍若被冰雪碎屑墜灑,極其清冽霜寒,微微眯起的眼,正凝聚成一股攝人的凜然風華,深深望之,似要連靈魂都被汲取奪走。
莫名間,蘇雨楦內心湧起種前所未有的寒顫,好像心緒全被對方挖了去,在那道目光的注視下,竟生出不可言喻的畏懼駭怕,迅疾低下頭,再也不敢與其對視。
奚勍這才慢慢收回眼,佯作不經意地舉杯品口香茗,隨之以潔帕拭了唇角,一舉一動俱顯名門閨秀風範,再加自身擁有的一股清冷高華,眾人與她相比,反倒顯得有些矯揉造作。
今日奚勍不想鬧出什麼事端,對自己願說願笑的便隨她們去,不予計較。
花苑很快又恢復一片歡聲笑語,而沒過多一會兒,專門招呼女眷的侍婢就急匆匆趕到馮氏身旁,附她耳邊輕輕嘀咕幾句,就瞧馮氏表情霎時變得欣喜萬分,同時又不太確定地問著:“你當真沒有看錯?”
侍婢道:“回夫人,奴婢確定跟在少爺身邊的那位是蘭公子。”
一見馮氏這般愉悅神色,眾人便猜測這位‘蘭公子’想必大有來頭。
“蘭公子?莫非就是蘭家的那位……”杜府千金竟忍不住,率先問道。
她一開口,下方頓掀一陣驚濤,相互議論紛紛。
提到蘭家,自然都想起那位富可敵國的神秘公子,如今‘蘭玖容’這個名字在天朝誰人不曉,不但有財有勢,更相傳他擁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