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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點點血斑,一時間,那神經彷彿脆斷,“嫻”字被他顫抖地喊出。
是血……
她受傷了嗎?
這個想法雷閃似的晃過腦海,棋子從手中脫落,聶玉凡即刻要奔向她,豈料被對桌人穩穩叫住——
“玉凡啊,這盤棋,你可還沒有陪為師下完啊。”
“師父……”
聶玉凡回首望著銀袍老者,強烈的隱忍聲彷彿悶鼓低沉,若不是這句阻攔,他早如離弦的箭般衝到對方身旁。
慕容緣溫祥一笑,朗眉間不失往昔歲月的英氣凜然。他刻意忽略對方眼中的憂急,看向靜靜走上前的麗影,忽然半責半寵道:“你這丫頭,有多久沒上山見過為師了?”
奚勍走近他們身前,神色一改往昔的冷絕孤傲,微躬身,話語謙順而不失一絲俏皮:“師父,徒兒今日不是來拜見您老人家了嗎?許久未見,您看上去似乎又年輕了十歲呀。”
“唉,你這丫頭……”慕容緣豎起一根手指朝她搖了搖,很是知對方心思道:“每次玩夠回來,才會到為師這裡偷得幾日清閒。”
奚勍臉上毫無窘意,反而笑得坦蕩,回答更是直接:“此次我準備呆個一、兩日再走。”
只因每次她從外回到靳府,耳邊總少不了那幾番嚴訓斥責,所以想著先來山上度個幾日悠哉清靜。況且,她還要把這身衣裳換去……
慕容緣眼角掃過那幾處血漬,知她無事便也不做過問,隨之對上那雙黑致瞳眸,覺得仍如幾年前一般,冰徹清冽,似隆冬雪水滲寒進骨髓,即使經歷幾世輪迴,也無法將它融化。
究竟從何時開始,她會有這樣一雙眼呢?細細想起,卻是連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唉,隨你吧。”慕容緣一擺手,轉將心思放在棋盤上:“有時間,來陪為師下盤棋。”
奚勍看了眼那棋盤,正是現代跳棋的下法,自從她得知慕容緣對下棋很感興趣,便把對現代所知的各種棋類教給他。
“好。”
奚勍極乾脆地回答,同時感到一股焦灼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探尋。
她側過頭,聶玉凡卻渾然未覺,仍滿面憂急的在她身上尋找是否有傷口存在。
“師兄,我沒事……”
清平的語調裡,摻雜了淡淡暖意。
聶玉凡忙一對上她的眼,顯得不知所措,胸口雖積滿萬般憂愁但始終難以言訴,只得低低應了聲:“哦……”
奚勍往後方的屋舍走去,而聶玉凡呆呆望著那身影消失,思緒也彷彿飄到了千里之外。
慕容緣將他的表情看盡,目光逐漸深沉,最後嘆氣:“以她的脾氣若真是受傷,又豈會讓你我得知。況且這世上,能傷她的人不多。”
不多……但,也是有的。
聶玉凡知師父是叫他不要擔心,但那顆心不知怎的,每每看見她,就會加速躍動,既覺緊張又覺安心,究竟是何原因,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本想追問她一路上發生何事,無奈他被師父強拉下來繼續對弈,而聶玉凡神思飄忽間,最後皆以連輸十盤告終。
亥夜時分,星波浩渺,冷月如霜,山頂的一棵高樹上,一名素衣女子靜靜倚坐在樹梢,青絲流瀉垂下,皎潔的月光覆在她身上,生出淡淡柔雅的輝光,那身影看著,卻也顯得別樣孤單蕭索。
她手心中託有一枚花形香囊,小巧不失精緻,只是隨著歲月的累積,顏色已經褪新黯舊,唯有香氣依然,六片瑩白花瓣被放於囊中,正同這香囊主人一般,散發著素幽寧靜的梅香。
慢慢地,淨潔指甲點落在上面的一個“容”字,便不再挪移。
奚勍眼神怔仲著,隱隱中有遺憾、有迷惘、有鬱悒,以及更多的憂思。
六年此日,盼與汝相逢,共賞春月夜。
她抬首望向那一彎冰月,幽瞳中彷彿漂浮著朦朧雲霧,卻不見以往的清冽,那短暫幾月,單薄孱弱的身影,仍美好亦如夢般。
隔著衣襟,物貼玉肌。
“這個送你,戴在身上……”
他淡如涼夜的聲音在耳畔空蕩迴旋,然而夜長夢短,終究只得睹物思人。
不過,就快了……
奚勍握緊香囊。
到時,便親眼去看吧,看看那究竟是不是一場,破碎的夢。
夜沉似海,山頂一棵高樹聳立,斜上方銀月懸掛,人倚樹上,遠望如畫。
她整個人被籠罩在薄薄的月紗中,半透半明,仿若落寞的精靈在獨守月夜,虛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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