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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奪目,讓人移不開眼,時時引得周圍侍婢面生紅暈。他正坐在奚勍對面,回答完靳恆的問話時,目光有意無意往她那邊投去,短短瞬間,有濃烈的擔憂自那雙褐瞳中流露出來,看得奚勍心中一悸,面色卻無表情。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眉宇間,果然是他——
昨晚的蒙面少年。
不知為何,看到他,奚勍眼前竟浮現出那月色下孱弱單薄的白色身影,靜靜坐在窗前,孤寂得像冬日裡一片被遺忘的雪,隨時都有可能融去。
他們彼此的年齡應該不相上下,只是擁有失去的,令她無聲嘆息。
“慕容高師名揚天下,想必此次出關後定會有一番作為!”靳恆聲音高昂,接著對少年一陣誇獎,“玉凡年紀尚輕武藝就已如此精湛,果然是名師出高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聶玉凡哂然一笑,面上毫無輕狂傲慢之意,語中滿是恭謙:“大人實在太過誇獎玉凡了,說到這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令千金又何嘗不是呢?”
“哼。”提到這裡,靳恆垮下一張老臉,“她倒真是勝得出頭,沒把我這顏面丟盡就算不錯了!”
聶玉凡低笑一聲,不疾不徐地說道:“大人說錯了,令千金天生便有學武資質,領悟甚高,家師常常對其稱讚,日後加以修煉的話,只怕會超我十倍不止。”
“她呀,就是太過貪玩,平時又被我慣得驕縱跋扈,當初高師肯收她為徒,實在是……”靳恆無奈搖頭,然而表情卻被他方才一句說的極其欣喜。
奚勍心底暗笑下他的口不對心,思緒不由慢慢繞回到另一人身上,沒想到與他的分離,竟跨越成了相隔幾千萬年的距離。
那個人,現在過得可好?
想到這裡,她唇邊微揚的笑意變得幽森冰寒,彷彿僅存的一絲溫暖溫情也被蒼穹吞噬,只餘漫天黑暗。
“大人,家師在閉關前曾交代幾句話,需要我……”聶玉凡目光轉向奚勍,頓聲道,“私下告知師妹。”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屬於復仇+虐情文,只是前段有些慢熱,之後是男虐女再是女虐,請大家多支援。
☆、掌珠
奚勍抬頭觸上他的視線,只覺那褐色的瞳眸裡飛揚著幾絲明耀色彩,好似光柱投射進胸臆深不見底的黑潭,萌生出盎然生機。
她很快側過頭,避開了。
聶玉凡濃黑的眉一振,彷彿能驚起採花蝶兒亂飛,正對她的反應尤為不解時,座上傳來靳恆的聲音——
“既然是慕容高師的傳話,那我也不便多做打聽,嫻兒自小就喜歡黏在你身邊,日後也請玉凡多費心了。”
雙方客套幾句之後,靳恆才與夫人離開府上大廳。
“小嫻。”見人走後,聶玉凡趨步來到奚勍面前,清俊面容似乎被愁雲籠罩,聲音也不復方才的明澈,有種隱忍多年的憂悒,“剛剛我聽丫鬟們講,靳大人又因為你大發雷霆了?”
“我們去庭院裡談吧。”奚勍慢抿完一口茶,不待他回答就已經從座上站起,扭頭衝身後的瑩憐吩咐句,“瑩憐,你就不必跟來了。”
她抬頭又淡淡看了聶玉凡一眼,淡淡地道:“走吧。”
裙裾簌簌,擦著聶玉凡身側而過,清寒幽潔的體香卻像霧靄般縈繞不去,攪得他心神一陣迷疑,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跟上前。
庭院裡,他們並肩行走,一路穿過桃林竹宛,來到假山後的清碧魚池旁,兩個身影靜靜停駐在那裡,看似正在逗趣池中魚兒,感情甚篤,構成一幅如詩如畫的美景。
“原來是這樣!”聶玉凡聽她說完,獨自點了點頭。昨夜他本已把房頂上的殘局收拾好,只要她第二日裝作無事的樣子,就不會被人發現她偷摸遛出來的事。
“只是小嫻,你穿著夜行衣就睡著了,未免也太……”聶玉凡微蹙眉頭,顯得有些哭笑不得。這番樣子,靳恆肯定猜到她是從房頂溜跑出去。
奚勍並未言語,目光直盯池中,卻沒有隨魚兒的嬉戲移動半分,透訴她的心緒並不在此。
聶玉凡側過頭去,衝破烏層的煦陽從他眉角掃過,照映在奚勍寧靜盈立的身體上,熒熒發亮,彷彿一朵寒梅綻放雪中,清貴傲然,一旦觸碰,就會讓人湧起褻瀆聖潔的罪惡。
聶玉凡有一瞬的神飛,師父這生只收他與靳沐嫻兩個弟子。聶玉凡出生便是孤兒,所以平日裡甚為疼愛他這個小師妹,捧在掌心裡呵護備至。而靳沐嫻每回見了他,渾身更像塗層膠似的黏他不放。以前她跟靳恆頂嘴,把府上弄得沸反盈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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