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寶之術,在外人看是寶藏、但對於天賦極高的齊涵璋來說,還真的不算什麼。
滿腹才學,卻生不逢時,齊三太爺當初沒能把玉器一脈撐起來,反而讓齊大太爺的兒子齊涵青給扒了老底,裡應外合地讓玉器一脈滾下了家主之位,堂而皇之地吞併了玉器一脈的資源,重挫了本該由齊涵璋帶領起頭的玉器一脈。
玉器一脈失去了所有的資源,處境很是艱難。要不是齊涵璋朋友不少,從外頭引薦了不少差事讓齊涵璋做──只怕他們一家老早得家徒四壁、喝西北風了。
但齊涵璋是個懶得爭權的,他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鑑寶上頭了。
也不知道隔代遺傳的效果特別好還是,齊涵璋跟齊家據傳的老祖宗一樣,是個什麼寶都能鑑定的怪才。
要不是當時齊家的子孫不爭氣、老祖宗這才分了幾脈出來專精,就是齊涵璋全才的事,也只有妻兒知道而已,連他親爹齊三太爺也都不曉得。
但是這並不妨礙齊涵璋把自己的研究熱情發揮到兒女的身上──尤其是同樣聰明而手巧的齊?,更是天天被齊涵璋“整”著玩!
上從鑄劍、下到仿製一張三百年份的古琴,通通都有可能是齊涵璋“處罰題目”的範圍。齊?才多大的年紀?先不說身體吃不吃得消、有些材料根本沒地方能找得到、還得裝模作樣地去任氏那裡淘──也虧得任氏嫁妝夠豐厚,知道丈夫和女兒在搞什麼鬼,否則……
“受、受什麼罰……?”齊?膽顫心驚地悄聲問道。
“有鑑於你昨天是為了南哥兒出頭,所以兩天遲交功課、爹就算你一天吧……”齊涵璋一面思索著,一面玩著從已從一枚銅錢、加到三枚銅錢的手,“這樣吧!這次只要你能你從文郡王府拿一件價值一千兩銀子的寶貝回來,爹就算你過關吧!”
她該謝謝她爹沒讓她從皇宮裡拿嗎?
“爹──!”齊?哀嚎,“沒有人這麼玩自己的女兒的!”
齊涵璋眨眨眼,墨色的眼流淌過一抹光輝,
“南哥兒失明,這輩子恐怕與復明無望。你做為嫡姊,南哥兒學不來的本事,本應由你來繼承,以後好傳承給可以繼承我玉器一脈的孩子。”
看著齊?臉上頓失的笑容,齊涵璋沒有打算讓女兒接話,也不認為自己對著才八歲的大的女兒說這麼沉重的事有什麼不對,而是繼續沉穩地說道,
“青銅一脈跟印刻一脈沆瀣一氣,三房雖然跟咱們走的近、但未來的事又有誰說得準?二房跟不存在差不多,咱們只能自保而已。若是哪天分了家,你還想要在我們的庇廕下逍遙多久?”
齊?半躺的背脊不自覺地挺直,鳳目懾懾地看像自己的父親。
“你爹我是個爭不來的,也從沒辦法跟人爭個臉紅脖子粗。所以逞強去外頭與人拚的事兒、你只能跟你娘學;但真正能踏時過日子的手藝,你爹我還算有自信有這個本事。趁著咱們時間還多,讓你多學一點,不是要虐待你──而是想讓你跟其他娘子不一樣,往後不用依附兄弟叔伯、而是可以憑著自己的能耐活下去。”
從產婆的手裡接過尚在襁褓的齊?的瞬間,他就知道、自己這個俯一落地便睜眼的女兒與其他的孩子都不同。
而齊?也沒有問齊涵璋、為何時間不多了。
“咱們是匠人世家,就算祖宗有什麼強大的聯姻,不論我們與宮裡的貴人的相處的多好──‘齊家’在外人的眼裡,就是匠人,從來也不會改變!”
“身分地位不會提高,我們比起商人的地位都還低下。只要宮裡一旦找到比齊家還好用的人──這幾天齊家的輝煌、就只會成為昨日的黃花。”
人都是有貪念的,誰知道齊家其他幾房有沒有跟著那些權貴們撈上幾筆?大房輩權勢蒙了眼睛,他卻沒有;但一筆寫不出兩個齊字,誰又曉得哪天齊家失了勢,這把火會不會往自家燒?
“?姊兒,爹現在對你越嚴厲,就是對你以後越好……”齊涵璋唇畔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其實咱們齊家的鑑寶並不難,要被取代也很容易……只可惜你的祖父他們並不這麼覺得、甚至只想著往贗造這條不歸路上走……”
“可爹,您現在要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贗造啊!”齊?皺著眉,疑惑地問道。
齊涵璋歪頭一笑,將手中的三枚銅錢輕巧地拋擲到齊?的懷裡,
“鑑寶鑑寶,寶物之所以能稱寶物,也是因為他們有年份、被創造、被賦予價值和意義而已。反過來說,你要學鑑寶,想要成精,那就得逆著來──從仿造和創造開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