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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任由他自生自滅的話,自己身上那個毒……她打了個哆嗦,緊張地四下環顧,到底還是返回到他暈倒的地方。
這麼大個人,要她帶著跑是辦不到的。
邵萱萱摸了解藥出來,猶豫半晌,抬腳在他臉上狠踩了好幾下,又拿袖子將他臉抹乾淨,這才將解藥給他服下。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邵萱萱不斷地抬頭去看附近暈倒的侍衛,最後還是大著膽子在太子血淋淋的大腿上狠拍了一下,才終於把人叫醒。
秦晅痛得臉都白了,睜開眼睛時額頭上全是冷汗。
邵萱萱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那麼點報復心理在的:“你醒了呀,我們怎麼出去?”
秦晅瞪了她一會兒,伸手要去懷裡掏東西,邵萱萱趕緊阻止道:“我來我來,你要拿什麼?”太子不答,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仍舊將手伸了進去。
懷裡當然是空的,邵萱萱連那根小竹笛都給摸走了。
邵萱萱有些尷尬,幸好他看起來也挺能屈能伸的,識趣地沒追究,只是表示:“你扶我到那邊牆角。”她瞬間就想到狗洞兩個字——難道打算鑽狗洞出去?男子漢大丈夫,也是真不講究!
話是這樣說,她卻也不敢真耽擱,這迷藥也不知道能持續多久,俞嫣初他們任何一個人醒過來,都夠她喝一壺的。
小變態人看著挺瘦的,整個人體重壓到她身上還是讓她踉蹌了一下。
上一次有小樹可以扶,這次邵萱萱就只能努力挺直腰,蹣跚著往前挪動了。
走到牆邊的時候,秦晅突然轉身,拔了她頭上的簪子,甩了出去。邵萱萱轉頭時,那個小侍衛已經靜靜地躺在碎石大小道上了。
死了?暈過去了?
邵萱萱胳膊有點酸,心跳也有點快。
秦晅已經毫不猶豫地指使著她彎下腰,將草叢撥開,露出小小的一個洞口。“你先過去。”
邵萱萱對鑽狗洞倒是沒什麼心理壓力,迅速就彎腰趴倒,爬了出去。東面的天際已經開始泛紅,也確實沒有時間給他們耽擱了。
破曉的鼓聲早已自宮門內傳出,整個京城都在甦醒。
邵萱萱只微微一低頭,就看到當朝太子蒼白著臉,一言不發地自小小的狗洞爬出。扶他起來之後,才發現連狗洞邊的草葉上都殷紅一片。
秦晅靠著牆休息了片刻,再一次由她攙扶著往前行去:“先扶我去婁家巷,那兒自有人接應。”
這才幾天時間,你都在外面搞了據點收了親信了?
邵萱萱心裡不樂意了——她是不願意他真的就這麼死了,但是也不想跟著他回宮,像以前一樣看著他作威作福,自己就被奴役被欺負啊!
武俠片裡都能廢人武功呢,要是趁著他腿廢了的時候把他的功夫廢了,然後再找個地方關起來……
邵萱萱猛然驚覺,自己也很有當變態的潛質!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性真是太經不起考驗了。
兩人挑了小巷子默默走了一段,秦晅忍不住道:“你就不能先幫我包紮下傷口?血這樣一路流,我受不受得住且不提,你就不怕齊王的人追來?”
邵萱萱撇撇嘴,她的心腸也如今硬了不少,看他當面拿武器襲擊人默默忍耐下來,看他流血流汗更是甘之若飴。
但是被齊王的人追到,那確實有點可怕。
邵萱萱於是想要學著影視劇的樣子,撕點布料給他包紮一下。手在衣襬上扯了半天也沒拉開線頭,再去撕袖子,一樣沒有效果。
秦晅自己撕了截袖子下來,也不用她幫忙,一屁股坐到地上,扯開糊住傷口的布料,“金瘡藥拿來。”
邵萱萱裝傻:“什麼東西啊?”
“藥,”秦晅淡淡道,“你從我身上拿走的藥。”
邵萱萱拿指甲死命摳著自己掌心:“沒有啊,你自己弄丟了吧,我不知道的。”
秦晅閉了下眼睛,再不多話,直接拿布條將傷口紮了起來。
邵萱萱眼尖,早看到他腿上的傷口有兩個,還都露著折斷的箭桿。她強迫自己把目光挪開,只作不見。
剛才中簪倒地的侍衛,也不過十幾歲年紀,一笑兩個虎牙,在家裡肯定也是父母疼愛得不得了吧……
等他包紮完傷口,兩人繼續往前走,邵萱萱心思就開始活絡:再往前,可就要進那個巷子了,見了接應的人,他就是腿傷沒好吧,也恢復成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了。
而她邵萱萱,沒準又得被叫成“邵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