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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萱萱當然不敢閉上眼睛,踉蹌著爬起來,邁出一步之後,將手裡的藥包朝著他扔了過去。她實在太過緊張,紙包都沒能開啟,衛延拿劍尖輕輕一挑,就將藥粉打入江中。
雪白的劍刃再一次落回到秦晅的脖子上。
秦晅拿餘光看了已經嚇得快要暈倒的邵萱萱一眼,笑道:“她身上的毒,皇叔找到解藥了?之前那幾次,可都靠著我悄悄送藥才撐下來的。”
衛延果然一怔,秦晅繼續道:“殺了我,她也別想再活下去。”
邵萱萱覺得小變態還真是挺高看自己(或者說是聶襄寧)的,齊王都已經在懷疑自己身份了,哪裡可能因為這麼點破事就饒你一命?!
但是,衛延接到的命令裡,顯然並不包括將聶襄寧也一併除去的。
他遲疑了片刻之後,長劍微微下垂,飛快地在秦晅的手腕和腳腕上各刺了一劍。秦晅只白著臉咬緊了牙,倒是邵萱萱控制不住驚叫了出來。
鮮血從他四肢流出,滴落在甲板上,再匯聚成流,蜿蜒流淌。
這一瞬間,邵萱萱忘記了自己也曾經有過將人廢掉,不得不乖乖聽話的想法,嗓子尖利到能割傷人:“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啊!”
秦晅詫然地看了她一眼,幾乎差點沒能忍住呼痛聲。
邵萱萱渾然不覺,聲音幾近哽咽:“你們怎麼能這樣呢,怎麼能……”她想起自己和俞嫣初一起在茶樓裡聊天,這個叫衛延的青年低垂著眼睛,臉上浮著一點兒緋紅,像極了在咖啡館、書吧偶然遇到的羞澀男孩……
可是現在,不過一瞬間,他已經殺死一個人,馬上又要向另一條鮮活的生命動刀了。
“你怎麼這麼隨便就殺人呢?!”邵萱萱終於還是把話問了出來。
衛延的表情說不出來的怪異,連痛得不行的秦晅也“哈”的一聲笑了出來。
衛延遲疑了片刻,拿了繩子來綁她,又拿袖子抹了抹她臉上的淚痕,順便將她的嘴巴堵住。“聶小姐,屬下得罪了。”
邵萱萱真的不理解這個世界的人,一比一個不可理喻,一個比一個瘋癲。只是綁住她,倒知道要道歉,殺了人,挑斷別人的手筋腳筋,卻那麼理所當然。
繩索難道比刀劍還要傷人?
秦晅笑得累了,正靠著船艙打量她。
衛延又一次回到了船頭,撐著竹篙將船帶往下游。
邵萱萱忍不住回瞪秦晅,笑什麼!這難道很好笑?!
秦晅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你還真是傻得可愛啊。”
邵萱萱咬牙,憤然轉頭。
秦晅便低頭去看自己還在淌血的傷口發呆,一點兒聲息也無,只有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冷汗,洩露了他的痛苦。
“啾——”
頭頂突然想起了拍擊翅膀的聲音,一隻白羽灰喙的水鳥徘徊片刻後,落在了船艄上,歪著頭打量他們。
邵萱萱沒心思搭理它,秦晅倒是很有些興致,輕快地吹了聲口哨。
水鳥驚叫一聲,拍著翅膀想要離開。才飛到一米多高,就有利器破空聲傳來,“啪”一聲落回到甲板上。
鳥肚子上插著只黑色的袖箭,殷紅的鮮血汩汩流出,很快和地上的人血匯合。
船頭傳來衛延的波瀾不驚的聲音:“刀劍無眼,兩位莫要叫衛某為難。”
秦晅皺眉,甲板上的白鳥還在抽搐,黑色的眼珠倒映著頭頂的藍天白雲,終於漸漸失去了生氣。
☆、第四十一回逃離
第四十一回逃離
船在青水上行了約莫半日,衛延放了飛火流星出去。
一點兒亮光在灰白的天空中一閃即逝,邵萱萱不知為什麼就想到了搞笑電影裡的臺詞——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她卻笑不出來,來的不一定會有千軍萬馬,卻一定有決定他們生死的人。
白鳥的屍體已經僵硬了,秦晅似乎也暈了過去。
邵萱萱朝著秦晅的方向挪了挪,輕輕地拿肩膀撞他。
秦晅睜開眼睛,木然地看著她。
邵萱萱猶豫片刻,主動湊過去,將嘴上的破布蹭到了他唇邊。
秦晅瞬間明瞭她的意思,張嘴咬住布料,邵萱萱往後仰了仰頭,很快將嘴巴解放了出來。
“解藥我放在袖子裡了。”
秦晅苦笑,現在說這些,到底還是晚了。
邵萱萱自然也看懂了他這笑容的意思,但是換句話說,他要是還全須全尾的,她可真不敢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