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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晅又建議道:“你當真非要找到空花藤和陽焰草不可?我在宮中備下的那些藥,足夠支撐數月了,只要與接應之人……”
邵萱萱果斷拒絕了他的提議。
找到這兩種植物,解藥就算握在了自己手裡,從他手上拿解藥,那不是一樣回到之前的境地?
秦晅也不勉強,靠著樹幹,檢視著自己無力垂落著的手腕。
天光從樹梢間滲入,斑斑駁駁,落了滿面滿身。偶爾有鳥雀從頭頂飛過,“撲簌”一聲,帶著蕭瑟秋季特有的肅殺與匆促。
邵萱萱收拾完魚骨,又把篝火弄小了一些,回身見他坐著發呆,愣了愣,一直壓在心頭的疑問自然而然就問出口了:“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第四十三回秋蛇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秦晅聞言愣了下,抬頭看向她:“怎麼,這便關心起我來了?”
還真會自作多情啊!邵萱萱撇嘴:“愛說不說,叫什麼總能告訴我吧?”邵萱萱以己推人,覺得大家應該都更喜歡被稱呼本名,而不是別人的名字。
好吧,叫“邵豉”、“邵公公”和叫“秦晅”、“太子殿下”還是有那麼點區別的。
投胎和穿越,顯然都很考驗人品。
秦晅歪在樹身上,沒什麼精神道:“都已經死了,叫什麼有什麼關係,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這話邵萱萱聽過無數次,第一次聽到有人拿來形容名字的。她咕噥道:“誰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就帶來了。”
秦晅看著她冷笑:“除了我,你敢跟誰說你叫邵萱萱?”
邵萱萱啞然,想要反駁說自己上船之前就用了,卻又不由得心虛。頂著這張臉,“邵萱萱”這三個字,確確實實得謹慎使用。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來,說道:“衣服幹了,吃也吃飽了,咱們走吧。”
秦晅擺出一副我是病患的表情,問道:“怎麼走,你揹我?”邵萱萱四下張望一圈,實在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不甘不願道:“也只能這樣了,再不走,衛延來了怎麼辦?”
船她是不敢坐了,衛延就在這河上呢。
秦晅淡淡地瞥了不遠處的河道一眼,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邵萱萱說到做到,已經走到他身前蹲下,肩膀羸弱而單薄,實在不像能夠將人揹出去的。
秦晅盯著看了片刻,這才慢慢抬起手臂,架到她脖子上。他手筋腳筋俱斷,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下來也折騰出一身冷汗,兩隻手掌無力地垂在她身體兩側。邵萱萱試了好幾次才終於站起來,臉很快憋得通紅。
入秋後草木枯黃,每一步踩下去都能聽到清晰的斷裂聲。邵萱萱揹著他,走起來更加搖來擺去,偶爾一個趔趄,還要扶住樹幹才能站穩。
秦晅雖然努力偏頭避開,還是撞了好幾次額頭。
好不容易出了這片林子,邵萱萱一屁股坐到地上,順便也將手足無力的秦晅給甩得“砰”的撞在身後的一棵楊樹上。
邵萱萱聽到聲音後回頭,便見秦晅臉上青紫了一片,正黑著臉瞪著她。
“哎,你的臉……”話說到一半,邵萱萱也終於猜到了原因,硬生生把剩餘的話嚥了下去。
這附近都是荒山,這樣走走停停,一直到天色全部黑下來,也不見人家,更不要說官道。倒是那條青水,支流眾多,汩汩流動,如影隨形一般。
秦晅起先任著邵萱萱瞎走,等到天都黑了,才懶洋洋地勸道:“今日恐怕是走不出去了,不如就地休息,明日趕早吧。”
邵萱萱僅有的那點野營經驗,挑的也是老驢友們走慣了的路線,睡袋、帳篷、罐頭一樣不缺,這時聽到兩人要這樣在這裡住下,心裡多少有些發慌。
這個季節,恐怕還有蛇呢。
但見秦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也不願意在他面前丟臉,認認真真在附近找了一圈,尋了處自認為不錯的地方,就拿著匕首和那塊在河灘邊撿到的石英石開始打火。
秦晅皺眉道:“還是換一處地方吧。”
邵萱萱不贊同:“你懂什麼,這裡背風、也不怕山洪,地勢夠高,林木也沒那麼密,既不容易引發火災,也方便求救……”邵萱萱消聲了,要是再現代社會,這地方當然好。可他們現在還在躲齊王和他的手下,篝火一點燃,引不來搜救隊不說,恐怕還要暴露行蹤。
她改口問道:“那你說哪兒好?”
秦晅早選中了地方,隨口道:“往回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