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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方硯打發走,看著侍女們進來給邵萱萱換洗衣服。
少女的白皙的面板在燈光下像是上了一層蠟,光滑細膩,侍女們見他完全沒有迴避的意思,又不敢出言催促,只好加快手上的動作。
秦晅單手拄著腦袋,看著邵萱萱一點點被剝去外衣,又一層層裹了回去,突然就有些手癢。
“你們都下去吧。”
侍女們行禮退出去,秦晅站起身,慢慢跺到邵萱萱身旁,伸手撩起她頭髮聞了聞,又拿拇指在她紅潤的嘴唇上搓了兩下。
“方硯。”
他輕喚了一聲,過了片刻,方硯的聲音才從屋外傳來:“臣在。”
這樣就算避嫌了?
秦晅撥開邵萱萱落在脖子上的碎髮,輕輕撫了撫她還裹著紗布的脖子和後頸。邵萱萱吃痛得縮了縮,眼睛終於完全睜開,含含糊糊地問:“你幹嘛?”
秦晅又看了緊閉的門扉一眼,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邵萱萱果然如預料中一樣大聲呼痛。
門外安安靜靜的,秦晅卻聽到了抑到了極輕的一點兒屬於方硯的氣息,他的心情重新又好了起來。
那笑容轉瞬即逝,曇花一樣只留下一樣盛開的殘影。
☆、第五十五回欺辱
邵萱萱給他在脖子上捏了好幾下,只覺得疼痛難忍,但她醉得厲害,一時卻想不出躲避這種疼痛的有效辦法,只不住地往邊上讓。
秦晅一把將人推回到椅子上,不悅地在她臉上狠掐了兩下,一直到能看到明顯的指印,才勉強助手。
邵萱萱躲又躲不開,突然就伸手拔了頭上的簪子,向著他刺了過來——這一下凌厲至極,用的竟是秦晅教她的招式。
秦晅手腕一翻就輕易將人制住,邵萱萱打了個嗝,忍不住呼救:“方硯——”
秦晅勃然大怒。
他對權勢極為看重,控制慾又強,來了這裡,更是滿腔雄心壯志,順者生逆者亡,是以殺了有二心的吳有德,卻將老實聽話的張舜留了下來。至於邵萱萱,雖然沒什麼本事,卻唯一一個跟他一樣的異鄉來客。
秦晅瞧齊王等人的反應,總覺得聶襄寧身上該還有什麼秘密——蕭謹容也曾提到齊王單純只是因為顧念舊情的可能性,秦晅卻完全不這樣想。
堂堂一位手握兵權,又有謀反心思的藩王,會因為區區一個女子而手下留情?而且明顯,他開始是想殺人滅口的,這麼短的時間裡倉促著改了主意,拼著被發現自己是幕後主使也要將人救出去……會因為兒女私情?
秦晅斷然不信。
他見多了為權為勢犧牲親情、愛情的,可還沒見過反過來的。
正因為這樣,他便一直將邵萱萱捎在身邊,甚至不惜公開她是聶如壁女兒的身份,只期望著訊息快快傳遍各處,若有知道她身後秘密的人知悉了她的處境,會有所行動。
至於邵萱萱本人的威脅程度,恐怕還不及皇宮裡隨便一個宮人、內侍。
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她壓根適應不了這裡的生活方式。
這是個完完全全被他捏在手心裡的人,他要她往東,她便只能往東,要她往西,也只能老老實實往西面去。
沒想到,她居然還有空對別的男人□□曖(和諧)昧情愫。
秦晅想起她跟方硯兩人在雪地裡拉拉扯扯的樣子,怒氣就怎麼也壓抑不住。
好個少女懷(和諧)春,好個郎情妾意!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沒他的准許,竟然敢生這樣的心思?!
他可還牢牢記得,自己要求她陪侍以瞞過齊王時,她斷然拒絕的模樣。原來不是心如止水,原來是不想要他。
秦晅冷笑:“你倒是說說,孤哪裡不好了?”
邵萱萱此時要是清醒著,肯定拍馬屁說“您哪兒都好啊”。
可惜,她醉了。
“哪裡都……都不好……娘娘腔……陰陽怪氣……心狠手辣……”她停頓了一下,補充道,“還特別特別小心眼!”
秦晅心裡怒極,臉色反倒慢慢平靜下來,一字一字問道:“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個小心眼法?”
邵萱萱垂著腦袋,嘟囔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竟自睡了過去。
秦晅攥著她肩膀晃了兩下,沒得到回應,抬手就要打,手舉到了半空,又慢慢落了下去。
“方硯,你去把張舜叫來。”
外面的人輕輕應了一聲,隔了好一會兒,才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