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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內地面上鋪設著精緻的氍毹,因為年代久遠,踩上去就紛紛灰化,石桌石椅石床樣樣齊全,甚至還有一盞金絲織就的鏤空紗燈,裡面擱發著淡色幽光的夜明珠。
邵萱萱一下子就認出這是外面石壁上畫著的那隻畸形燈籠的原型,鏤空的圖案都能找到一一對應的位置。
桌子、椅子、床……電光火石間,邵萱萱明白了,這應該就是塗鴉的主人居住的地方了。
這位地底華室的主人,還挺有閒情逸致的。
她舉高了火把,找到燭臺將滿是灰塵的蠟燭一根根點燃,才點到第二根,就被秦晅喝止了。
“把火熄了。”
邵萱萱知道他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強,二話不說就把蠟燭都吹滅了,拿著火把就要上前。
“叫你熄了!”秦晅的聲音驀得拔高,幾乎可以用尖銳來形容,“滾出去!”
邵萱萱僵在原地,從她這裡看過去,只能看到少年穿著黑色的大氅,舉著火把,臉色蒼白,正死死地盯著石床邊的牆角。
循著他的視線看去,只隱約能看到一些白色的條狀。
她小心翼翼地將火把往前湊了湊,秦晅猛地轉身,一把火把奪走,“砰”地往牆上砸去。
火把在石壁上撞得火花飛濺,焰火一樣一邊熄滅一邊落地。
藉著那點火光,邵萱萱終於看清了牆角的白色的骨堆——蜷曲成一團的,屬於人的屍骨。
☆、第七十四回白骨
第七十四回白骨
最後的那點火光也熄滅了,石室驀然昏暗下來,只有金絲縷燈裡的夜明珠還散發著幽光。
秦晅的臉被照得發青,額頭上全是冷汗,兇狠地將目光從已經熄滅的火焰上挪回到邵萱萱臉上。
邵萱萱雖然被白骨嚇到,但坦白來說,現在的秦晅顯然比死人可怕得多。
就連那顆被血水浸泡得浮腫變型的人頭,也沒他現在的表情可怖。
她不由自主低下了頭,服軟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把火摺子給我,我現在就出去。”
外面雖然也黑,但起碼沒有屍骨,只要有了火源,隨便點根蠟燭就好了。
秦晅沒動,只牢牢地盯著她。
邵萱萱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最後的談判條件也決定放棄了,轉身打算撤退。
才剛邁出一步,秦晅就靠了過來,手臂橫過她肩膀,幾乎把整個人的體重都放在了她身上。
這樣示弱的姿勢,幾乎可以稱之為一個擁抱了。
邵萱萱僵立住,秦晅捱得更近,腦袋也垂得更低,幾乎整張臉都埋在了她頸項處,髮絲蹭在她臉頰上,絲綢一樣的光滑,身體卻控制不住地在顫抖。
這是一國儲君的頭髮,身份尊貴無比,連頭髮都保養得不一般。
秦晅收緊了抱住她的手臂,整個人不斷地貼上來,那陣勢要是由一個孩子做出了,恐怕已經直接像布袋熊一樣爬到人身上去了。
靠得那麼近,也還是怕冷似的在哆嗦。
邵萱萱被他這樣反常的模樣嚇到,想要回頭看一看他到底怎麼了,他卻死死地箍住他不放。
“別動,就一會兒,讓我靠一會兒。”
“……你怎麼了?很冷嗎,還是……中毒了?”
秦晅搖頭,髮絲在她耳側蹭過,又涼又滑。
邵萱萱便只好繼續充當他的人肉抱枕,還是豎直立著,自帶支架的。
她百無聊賴地看著眼前的石壁,夜明珠的幽光把他們的影子映在那上面,像是一頭巨大的四足怪獸。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晅才終於鬆開手,在她肩膀上輕推了一下:“走吧。”
邵萱萱當然不敢回頭,率先摸黑從石門出來——走廊上一片漆黑,才走了兩步就磕到牆壁了。
秦晅嘆了口氣,握住她手走到了前面。
腳步聲篤定而鎮定,剛才那個失魂落魄的人彷彿是別人附體了一樣。
邵萱萱福至心靈,突然開竅了:“你來過這裡,對吧?”
秦晅腳步停滯了一下,很快加快了速度。
“……剛才那個人,也是你的故人?”
“廢話那麼多!”
“生氣了?”
“還想活著出去就給我閉嘴。”
邵萱萱再一次噤聲,長長的走廊裡只剩下空蕩蕩的腳步聲。
秦晅越走越快,最後甚至快要小跑起來,停下時手心都是汗,喘息著道:“和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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