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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個蛋!
吞完後輩,大藤蟲熱情地在秦晅身前的地面上滾動了兩圈,陽焰草葉子噼噼啪啪折斷,滿地都是紅色的草汁。
即便是這樣,邵萱萱也沒辦法覺得它可愛。
老天爺沒給你賣萌的資本啊,你這樣讓我們圍觀的人很為難的,難道要說“醜蟲就不要作怪”了嗎?!
秦晅緊繃著臉,嘴角卻慢慢彎了起了,好半天才又輕跺了下腳。藤蟲登時不在翻滾,他便蹲下身,慢慢地將那些還完好的草葉都摘了下來。
邵萱萱嚥了下口水,看著它越變越細,最終禿成了手腕粗細的一根,醜陋地在地上挪動了一下。
那姿勢模樣,怎麼看怎麼委屈。
秦晅將錦盒放倒在地上,它很快爬了進去,乖巧地將自己盤了又盤,將錦盒塞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兒縫隙也不留。
邵萱萱這才敢走上前——也沒敢靠太近——猶豫著開口:“你來這裡就是為了捉空話藤啊,那我們現在可以上去了?”
秦晅瞥了她一眼,很敷衍的“嗯”了一聲。
一聽就是在撒謊!
“我們從另一條路出去。”他將火把重新拿在手裡,領著她穿過石門,往黑黝黝的深處走去。
邵萱萱很快就發現,這裡應該是曾經住過人的。
而且,一定還住了很久。
和之前的血池比起來,這裡的空氣甚至算得上清新,兩側的過道被人劃滿了各種各樣的塗鴉,地面也修得很平整,在火光的照耀下呈現出漂亮的鴉青色。
秦晅對著地方似乎很熟悉,腳下幾乎沒有停頓,石門被他一道道開啟,火燭也被依次點燃。
邵萱萱好奇瞄了瞄,那些塗鴉竟然還挺有規律的,筆畫雖然稚嫩,看得出來是在畫各種各樣的東西。杯子、水盆、桌子、衣服、人臉……像極了小朋友們在家中牆壁上的隨手塗畫。
塗鴉的位置高低錯落,越低矮錯誤就越多,到了跟她差不多高的位置,就清晰多了。
大約是畫的時候燈光太過昏暗,也可能是繪者年紀太小,很多東西都畫錯了位置,有張人臉甚至長到了腋窩下,長袍則完全糾結成一團,看不出形制。
唯一奇怪的是那些燈油和蠟燭似乎都沒怎麼使用過,有些甚至還密封得好好的。
秦晅已經走到走廊的盡頭了,頗有些不耐煩地回頭瞪她:“走不走?”
邵萱萱小跑著跟上來:“這真的是墓室?牆上那些東西,不可能是工匠畫的吧,難道他們還帶著孩子下來幹活啊?”
要真是這樣,這些先民也太不講究了。
話一出口,邵萱萱又覺得不對,牆上的劃痕明顯是在走廊修好之後建的,看範圍還是今天畫一點明天畫一點積攢起來的。
不像是為了裝飾,像是純粹在解悶。
秦晅伸手在牆上摳挖了一下,又一扇石門被開啟,大步走了進去。
邵萱萱跟著踏進去,學著他之前的樣子拔下牆上一支已經引燃的火把,高舉著往裡走去。
這裡的走廊比之前的還要整潔不少,牆上也開始有了被煙火燻過的痕跡,秦晅的腳步卻慢了下來,到最後乾脆直接停在了一處石壁邊。
邵萱萱好奇地探頭過去,意外地在牆上看到了大量鏤刻細膩的畫像——那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子,約莫十三四歲年紀,眉眼栩栩如生,唇角含笑,衣裙紋理精緻。
秦晅盯著那畫像看了片刻,突然折回去,重新往走來路走去。
邵萱萱怔住,舉著火把又看了看,發現了更多活人生活過的遺蹟——爛得一碰就變成灰燼的被子,滿是塵埃的杯盞和碗碟。看形制,應當都是冥器。
活在墓室裡,用冥器當生活用具,邵萱萱哆嗦了一下,覺得牆上的漂亮女孩都變得面目詭異起來。
她不敢獨自往前走,連忙循著秦晅離去的方向跟去。
他已經走回到那段滿是塗鴉的走廊中段了,石像似的站在那。邵萱萱被這樣的氣氛唬住,站在原地沒動。
然後就見他彎下身,在地面上摸索了片刻,石壁驀然朝裡凹陷了進去,很快就空出足夠一人透過的空間。
這一次,他又遲疑了,邁步前甚至還扭頭看了空蕩蕩的走廊一眼。
前面的火光消失在了通道盡頭,邵萱萱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學著他的樣子扭頭四下張望了下,只有鴉青色的地面折射著火把的光芒。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裡也不過是一處石門而已,只是構造特殊,不容易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