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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晅的眉頭瞬間擰成一團,大步就往裡面走。
綠葛早聽到動靜了,輕輕踢了軟榻一下,立刻跪地行禮。
邵萱萱這才裝模作樣的睜開眼睛,含糊道:“你回來了。”
張舜:“……”
綠葛:“……”
秦晅面色卻緩和了不少,他現在已然不比當年,擁有的東西多了,怕他的人也多了——邵萱萱這二愣子一樣的反應,還是合他胃口的。
他揮手摒退了旁人,拿眼神示意邵萱萱起來來伺候自己更衣。
邵萱萱利索地爬起來,把手爐放在一邊,狗腿地幫他把大氅的帶子解開,脫下來掛到一邊。
秦晅順手摸了摸那隻精巧的金色小手爐,面色突然就變了。
這手爐不過盈盈一握,裡面裝的炭火也十分有限,是以隔不了多久就得更換。如今這手爐溫熱趁手,一點兒沒要涼的跡象,顯然新添炭火不久……邵萱萱剛才一副睡了好幾個時辰的模樣,顯然是裝出來的。
你也跟我裝!
剛消下去的怒火瞬間就又上來了!
邵萱萱還跟那掛衣服呢,身後“砰”的一聲巨響,回頭一看,他又怒衝衝地出去了。
外面還在下雪好麼!
邵萱萱也有點慌神,趕到外殿,正見張舜一腳深一腳淺地跟在秦晅身後喊:“陛下,雪太大了……奴婢給您備個轎子……”
風聲嗚咽,斷斷續續聽不大清楚。
綠葛見她衝出來,伶俐地取了貂皮的大披風出來,輕聲道:“娘娘,奴婢伺候您穿戴罷。”
邵萱萱回頭看了她一眼,半晌,慢慢搖了搖頭。
飛霜殿人人都以為他們是對恩愛夫妻,卻不知道……卻不知他們在一起獨處時,連眼神交流都極少。
半年時光匆匆而過,秦晅每日早出晚歸,只有在夜裡才與她親近相擁……硬要她來定義的話,恐怕用“炮(和諧)友”來形容才更恰當一些。
她不夠聰明,不夠能幹,但也不是傻子。
他如今是一國之君,夜夜寵幸避而不談感情,必然是有了自己的考量。太后死得早,那句“紅顏未老恩先斷,最是無情帝王家”到底還是在她心底留下了一根小小的尖刺。
愛什麼都行,唯獨不能愛這種“公共財產”。
她這邊給自己畫好了線,定好了位置,秦晅那邊卻是怒火難熄,在大雪中走了小半個時辰,才終於被張舜連哭帶跪地求了回來。
彼時,邵萱萱已經睡下了。
他衣袍下襬全溼了,靴子底下結了厚厚一層冰,進到燒著地龍的屋子裡,不片刻就滲出一大灘水來。
張舜張羅著要給他換衣服,被他一把推了出去。
邵萱萱正睡得香甜,冷不防被子給人一把掀開,一雙冰涼的手到衣服裡,擒住她柔軟的頸項:“你倒是睡得開心!”
邵萱萱瞬間就被凍醒了,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又是這個表情!又是這個表情!
秦晅盯著她,直覺冰水從頭頂灌下來。整整大半年時間,兩百多個日夜,就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她還是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搶到手的江山是與他無關的,他搶到手的榮華富貴是與她無關的,甚至有臣子進言建議他服喪期間破戒娶妻封后,也似是與她無關的!
一起纏綿像是她居住在這座宮殿裡的房租,定期繳納,安靜無異議。
他因為湘王秦晰上表求娶西南重郡大臣之女的訊息煩惱,回來面對的依舊是裝睡的她。
她隔著玻璃與他相處,酸甜苦辣嚐遍了,也總一副旁觀者的模樣。
☆、第一百二十四回分離
第一百二十四回分別
秦晅手指按在她頸動脈上,卻又遲遲下不去狠手。邵萱萱初時害怕,時間久了,又有點鬧不明白秦晅想幹什麼了。
她輕輕推了一把,竟然把他胳膊推開了,立刻就往後退了退。
秦晅臉上的雪水化了,乍一看跟流了眼淚似的,更顯得神色悽然。
邵萱萱被他的模樣嚇到,猶豫了半天,往回挪了挪,跪坐起來回抱住他:“你沒事吧?”
秦晅沒動,半晌,長長地嘆了口氣。
邵萱萱便哄孩子一樣在他後背輕輕拍了兩下,秦晅哭笑不得地回抱住她,親她柔軟溫熱的耳垂。
邵萱萱哆嗦了一下,沒躲開,但也沒什麼熱切的回應。
秦晅親了一會兒,手上動作更加大膽,心裡卻還是冷的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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