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2/4 頁)
邵萱萱如今古文功底見長,粗粗一翻那些唧唧歪歪的奏摺,就大約猜到這些話的意思了——秦晅導演的那場天雷苦情戲,果然還是被有心人記住了。
沒事胡亂雷人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秦晅一整天都陰著臉,杖斃了幾個有嫌疑的宮人,夜裡都不要人伺候了,在人前就更加的叫人看不透心思。
邵萱萱也不懂老太太去瓷安寺的深意,她不愛孫子愛兒子是沒有錯,但搬離皇宮,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就是要逼宮謀反,也需要裡應外合的人才呀。
邵萱萱邊啃梨邊吐槽,秦晅則冷笑:“她一把年紀了還跟朕玩苦情,只怕沒有這個福氣熬到頭了。”
邵萱萱打了個哆嗦,牙齒就磕到了下嘴唇上。
秦晅回過頭,就見她嘴唇跟吸血鬼似的滲了一道紅痕,心頭一跳,一把將梨子奪過去:“誰給你的果子?”
都流血了還在那傻吃!
這個節骨眼上了;居然還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下毒!
邵萱萱哪裡知道他腦補的那些機巧陰謀,老老實實道:“這是……我從桌上拿的呀。”說話間又碰到嘴唇,疼得直抽氣。
秦晅:“……”
會看上這種吃個梨也能咬破嘴巴的人,也是他自己瞎了狗眼。
服喪的緣故,飛霜殿這段時間到處都是白色的布幔,真跟它的名字一樣素淨。
邵萱萱拿手帕擦乾淨血漬,左看右看,突然道:“要是沒有我們,他們或許就不會這樣早死了吧?”
秦晅伸手在她臉上狠捏了一下,“你也忒瞧得起咱們了。沒有我們,齊王就不想謀反了?沒有我們,先帝和太后就能舉案齊眉、恩愛如初?”
“可是……”
“哪裡來那麼多理所應當,”秦晅打斷他,一邊拉人上榻,一邊嘀咕道,“拿你想要的,得你應得的,這世上的事情,本就如此不講道理。”
他這邊說著話,那邊已經把外袍脫了,手自然而然地就環在邵萱萱腰上。
不講道理的人,確實是不少的,譬如眼前這個。
他們不曾在言語上提及情愛之類的事情,肢體接觸卻越來越頻繁,簡直像如膠似漆的新婚夫婦一般。
開工沒有回頭箭,這種事情一旦開了頭,就很難找到合適的藉口停下來。
在這古老的宮殿裡,用陌生人的身體跟應當永遠沒有交集的男子糾纏作一團,有時能聽到更鼓的鳴響,有時甚至能聽到窗下春蟲振翅的聲響。
秦晅仍舊是不愛說話的,但情到熱時,他會幾近虔誠地親吻她的臉頰、嘴唇、額頭、指尖——那耐心持久到可怕,綿延不絕,如春雨一般繾綣。
他不問,她自然也安靜地縮著逃避。
但被這樣溫柔親吻著時,胸口那股熱潮卻怎麼也抑制不住,連手指尖都是顫抖著的。
邵萱萱談過這麼多次戀愛,吻過這麼多雙唇,從未驚惶至此。
。
太后下葬之後,朝中的局勢其實是在日趨穩定的。
秦晅雖然年少,身軀內的靈魂卻是在地獄裡走過一遭的,殺伐決斷絲毫不作猶豫。太皇太后所謂的避世祈福,倒真有點避其鋒芒的意思。
軍器監的火器源源不斷地輸進軍營,北地那些叛軍殘部越分越散,有一部分乾脆越過長城,與蠻夷為伍。
這一年的夏天來的晚,冬天卻趕得早,宮中的各色名菊都還未完全開遍,北風就已經呼嘯而至。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夜,天地俱是一片縞素。
少年天子自外面回來之後,一言不發地就摔了一地的碎瓷片。
邵萱萱正抱著手爐打瞌睡呢,綠葛就小跑著進來了:“娘娘,陛下回來了,正生氣呢!”
邵萱萱一個激靈醒來,惶然道:“生什麼氣?”
綠葛也直搖頭,小聲道:“把昨日進貢的尼拘國玉屏風都給摔了呢。”
邵萱萱眼皮跳了一下,猶豫了片刻,窩回到軟榻上。
綠葛見她跟倉鼠似的一個勁往絨毯裡鑽,還像模像樣地閉上了眼睛,也沒轍了——你都裝睡不管,是要我們大家當炮灰麼?!
可邵萱萱如今地位不比往昔,她又哪敢把抱怨真說出來。
秦晅摔了一路東西,始終不曾見邵萱萱出來,怒火越燒越旺,質問張舜道:“聶襄寧呢?”
張舜賠笑:“娘娘今日一下午都在軍器監監工呢,想必是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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