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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臉了。我家二伯伯特別精,有好處的事情大伯伯要是出頭了他就跟著大伯伯走,大伯伯要是沒出頭,他也會自己找。上回他還想把堂弟交給我媽媽管教,但是又不捨得我媽媽打堂弟,最後還是算了。然後我們鄉有人招工到我大舅工作的工廠,他又來找爸爸想辦法。但是人家招工是初中畢業生,我二伯伯家的堂哥都只念到小學一二年級。我爸爸叫他看著堂哥們去讀夜校了,說夜校學歷也有用,以後公社有什麼學習的機會都能參加,有了文化再想招工就不難了。”
李惜文這是明明白白把李大海家的親戚情況攤開來給李春來看:奶奶不是好惹的,大伯也不能惹。二伯伯一家有自己的小算盤,太過份的李大海不會答應,但是二伯伯家如果自己努力,李大海也不介意幫幫忙。
也就是說,李春來以後要是和李家的親戚打交道,也保持這個準則就行了。
李春來能和李惜文三言兩語就把認弟弟的事情理清楚,腦子當然夠用,接收得到李惜文曲折表達的意思。他和李家的親戚打交道是看李大海的情份,李大海要是什麼都不說,李家人找到他這兒那肯定是必須幫忙。李惜文既然說的這麼明白,他心裡有底,以後也能避開好多麻煩。
李大海一家人,是真心實意的把他當成自己人了。李春來再摸摸李惜文的頭頂,說:“你堂哥們要把夜校讀出來也不容易呢。”
邢蘭州提著爐子,還帶著哥哥過來。
昨天邢綏德的帥哥光環就碎掉了,今天李惜文看見邢家大哥仍然覺得他特別帥,卻已經能夠控制自己不在腦內發彈幕了。邢綏德打個招呼又只是點點頭的那種,她也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靈魂有趣,是不是聰明得足夠可愛,直接就把他和邢蘭州一樣扔進了帥氣鄰居家哥哥的分組。
邢綏德昨晚一直捱餓,揍弟弟的運動量也不小,他進了這個香噴噴的廚房,真是餓的慌啊,避開李家小妹給了邢蘭州一個眼刀。
邢蘭州立即收到,說話:“李小妹,吃早飯還早呀,先拿點什麼給我墊墊肚子?”
今天家裡還真沒有什麼適合在早飯前墊一墊的東西。不過李惜文空間有炒好的油茶麵。她就回房間“拿”出來一小瓶油茶麵,說:“我昨天炒粉的時候試炒的一點點油茶麵,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們要吃甜的吃鹹的?”
“鹹的鹹的。我來衝。”邢蘭州接過去,很熟悉的在碗櫥裡拿碗,在長桌上找鹽罐,問李春來和李惜文,“你們吃糖吃鹹?”
“我不吃。糖罐在客廳,你拿水瓶去客廳衝。大哥哥,你陪客人到客廳坐呀。”李惜文請礙事的人走路。
邢蘭州坐在李家客廳裡喝熱乎乎的油茶麵的時候,梁超英譚雲周家榮在火車站附近的國營飯店吃早飯。
昨晚上樑超英和譚雲吵了一架,兩個人從早上起來就沒講話。
周家榮覺得是譚雲連累的梁超英和邢蘭州分手,真是十分愧疚了,從招待所出來鞍前馬後為梁超英服務,儘管梁超英並不搭理他,他還是很堅持。
譚雲的家庭雖然有一些錢,可是她家兄弟姐妹多,能供她上大學、讓她有吃有穿就不錯了,她小媽還講過“大學文憑證書就是二小姐的最好嫁妝”這種話。
家裡的工廠拿去公私合營,家裡就靠她爸爸的工資和存款過日子,錢是花一塊少一塊,除了學費和生活費,別的東西她是不可能再有的。再說她的家庭在政治上並不能給她多少幫助,她的前途和丈夫都要靠自己爭取。
大學畢業了再找丈夫哪有在大學裡找穩妥。譚雲千挑萬選才挑中了本人脾氣很好,父親有工作,家裡又只有一個妹妹的周家榮。她真是把周家榮看的很重要的。
現在梁超英一恢復單身,周家榮就圍著梁超英轉,簡直是在往譚雲的眼晴裡塞棟樑。
發作李小妹譚雲沒有什麼壓力,但是梁超英的父親是區政府的大幹部,她並不願意得罪梁超英,於是她故技重施,突然站起來提著自己的行李箱離開了飯店。
“這人怎麼又這樣!”周家榮很惱火。
“你去看看她吧。”梁超英說。
“不去!以前我們沒談物件,她還不是一個人來來去去的,慣的她!”周家榮恨恨的把油條撕碎扔進餛飩碗裡。
梁超英盡過了勸說的義務,她心裡對譚雲還有氣呢,她當然不肯去追,仍然坐著慢慢吃早飯。
譚雲走出好長一截路,梁超英沒有來,周家榮也沒有來,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她含著眼淚進了火車站。
稍晚梁超英和周家榮一起進站,一起上火車。譚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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