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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月英點點頭,“總要他倆都在才好講出來。”
“那行,我先走了。”李大海把舊棉襖脫下來,換上烘在火桶上的新棉襖,一邊扣扣子,一邊走到地下室入口,說:“惜文,不要在下面待太久。”
“曉得。”李惜文跑上來,“窗戶都開啟了,爸爸你放心!”
“今天先做一點糖,做好先給你小哥寄去。”李大海理一理棉襖罩衫的領口,“以前你小哥在家裡不覺得,現在他們三個都在外面,我就覺得我有一點點偏心。”
能理直氣壯的說自己偏心的人,其實沒幾個是真偏心的。李惜文笑起來,“等我去上大學了,就知道爸爸你最偏心誰了!”
“我現在覺得,要是沒有隔壁的寧教授,齊省大學其實也還行。”李大海邊走邊嘆氣,“怎麼就沒人把寧教授搞下班呢。”
曹月英也贊成,“怎麼就沒有人收拾他呢?”
李春來其實早就醒了,不過他就是想在分別二十年的弟弟的床上多躺一會,就是要多感受一點師叔一家給予弟弟的溫暖,所以,他賴床了。
小師叔在小花園捉老母雞時母雞的咕咕叫聲,撥雞毛開膛破肚時的難聞氣味,還有他和小嬸的嘮叨,李家小妹清清亮亮的說話聲都帶著暖暖的煙火氣,讓他覺得活在這個世上真好。
曹月英收拾的差不多也去學校請假去了。李惜文接手燉炸煮燒,廚房裡香氣紛紛,白霧繚亂。
邢蘭州推開虛掩的廚房門進來,先吸鼻子,說:“燉雞湯了!殺了幾隻雞呀?”
“兩隻。”李惜文看見他那個五顏六色的腦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邢蘭州被她笑的不好意思,摸著臉問:“兩隻雞怎麼吃?”
“雞腸雞肝雞胗辣炒,雞胸肉看你們要吃什麼。剩下的都燉湯,中午再吃雞湯了。”李惜文擼袖子,“你們家的爐子留一個燒水,那一個給我拎過來。”
“這是要在你家吃三餐的呀,那怎麼好意思!”邢蘭州嘴上推辭,腳尖已經朝外了。
李春來聽見邢蘭州的說話聲,很有做哥哥就要時刻謹防狼崽子的意識,立即就爬起來下樓。邢蘭州已經走了,他在廚房邊站了一會感覺自己幫不上忙,問:“你二哥在家都幹什麼?”
“寒假他不回來,暑假大清早買個豬心或者什麼的切開,實在沒有肉就拿個水果剪開來,縫縫縫。”李惜文開心的笑,給水果縫線這個主意還是她給出的呢。
“他不做家務勞動的?”李春來想像他弟弟拿著針線縫水果的樣子,也笑了。
“以前我們住在向陽公社的時候,上山砍柴燒炭都是哥哥們。平時家裡打掃衛生洗床單被套也是他們呀。燒飯二哥也會的,就是燒的沒有媽媽和我燒的好吃,所以家裡沒人願意讓他燒。”
李春來昨晚吃過蹄膀面,現在對自己的廚藝有清醒的認知,做飯他就不插手了,他給自己找活幹,“今天太陽還行,我給家裡拆洗被子吧。”
“被子前幾天爸爸拆洗過了,要等過年前再拆洗。今天家裡要做糖,很多事情做的。”
“花生糖凍米糖芝麻糖?”李春來想一想,“邢綏德那個王八蛋原來是搶的你零食吃。”
“沒有啦。我們和胡阿姨邢伯伯做鄰居,他們家幫助我們家很多的。特別是我小哥考軍校……”
“小弟考上軍校了?哪個軍校。”李春來很驚奇。
“東軍工呀。”李惜文快樂的眨眨眼,“我們家只有兩個表哥在部隊,但是他們也不懂這個,打聽學校都是胡阿姨和邢伯伯主動幫忙。我爸爸媽媽講,請他們吃一輩子糖都是應該的。其實我們也沒有請啦,今年做糖的小麥和花生芝麻,也都是胡阿姨找人去買的。”
李春來挑挑眉,“我要是早一年來齊市找你們,就不用麻煩他家了。”
師伯當年都能把這個大哥哥送出去留學,現在能量應該更不小,不管李春來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好歹二哥大學畢業還有五年呢,先給他吹吹風,叫他給二哥鋪路!
李惜文立即說:“以後大哥哥要操心的地方很多呢。二哥醫大畢業還可以繼續往上讀,不繼續讀也要分配工作。我覺得軍醫大學和軍醫院最好了。”
李春來笑起來,摸摸李惜文的頭頂,“我也這麼覺得,不過還是要問問你二哥怎麼想。”
李春來把家裡的每個人都問到了,李惜文挑能說的說給他聽,特別給他打預防針,“去年過年的時候我爸爸回去看奶奶。可能是大伯伯說了什麼吧,奶奶挑事說師伯怎麼樣,爸爸跟大伯一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