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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昭星本就離的不遠,徐文翰來請,她便跟著去了。
一進了屋,就瞧見韋氏靠坐在軟榻上,她指了指旁邊,有氣無力地道:“昭娘,過來坐。”
昭孃的記憶裡韋氏是沒有沉魚落雁之貌,卻也是個秀外慧中的大家閨秀,眼前的人怎麼成了這個模樣?
徐昭星緩緩走了過去,一手托住了韋氏伸來的手,只聽韋氏道:“沒想到,咱們姑嫂兩人,還有這般對坐說話的時候。”
徐昭星寬慰她:“等嫂嫂好了,我陪你說個夠。”
韋氏笑,伸手撫了她的臉:“瞧瞧你這模樣,和在家做女兒時,無甚兩樣。”
“我這是全靠妝容。等嫂嫂好了,我讓我那梳妝的丫頭給嫂子好好梳妝,保準和我一個樣。”
韋氏收回了手,拿帕子捂了嘴,輕咳一陣,才道:“你莫拿那些話哄我,我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知道。我啊,活不了幾日了。今日叫了你來,就是有話要和你講。”
徐昭星正要開口,她伸了手,阻擋:“你別說,你聽我說。我這一生啊,活到現在,死了就是解脫。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文翰罷了,徐家的那些人,你也見過了,莫說讓文翰指望他們,只要他們不害他,我死也能閉眼了。可,哼,那一個個的霸佔了宅院不算,想方設法想要弄死我們母子,多虧了老天長眼,將你送回來了。往後啊,文翰也就只能靠你這個姑姑了。”
這是在託孤。
哪怕徐文翰今年已經十八,在親孃的眼裡仍舊是孩子。
這個時候,徐昭星當然不會再說其他的話,她道:“你儘管放心,他是大哥唯一的骨肉,我一定不會不管他。”
韋氏咧了嘴笑,沒有血色的臉上閃著奇異的光,她叫了徐文翰進屋,一手拉了他道:“好了,兒子,你姑姑答應把你瑤笙表妹嫁給你了。”
徐昭星皺了眉道:“嫂嫂,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韋氏並不理她,原想再和徐文翰多說幾句的,卻只覺氣往上頂,緊接著便一陣猛烈的咳嗽,像是要把心給咳出來,她聞見了血腥味,眼睛也有些花,她能看見兒子在說話,可死活聽不到他說的是什麼。
韋氏咳了血出來,眼看人就要不行了。
徐文翰哭喊著:“娘,娘~”
一旁的徐昭星有些懵逼,她這是被個將死之人算計了?
☆、第六十五章
有些人,就不要試圖和她講道理,因為講不通。
尤其是將死之人。
徐昭星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可那廂半大的小子正在哭母親。
是是是,很悲痛。
她也覺得悲痛,還覺得噁心。
這個世界,難道就不能少一點套路,多一點真誠嗎?
還是說,大家都覺得道德綁架是一件可以降服任何人的利器!
前有徐集罵她不孝,後有柳氏逼她就犯。
可她們都不知道,徐昭星最不喜的就是被人拿捏。
她有她的道德標準,她突破不了自己的底限,同樣,別人想突破她的底限,也是不能。
她看著韋氏嚥氣,嘴角還擒了一抹釋然的淺笑。
她不會試圖和一個死人講道理,可蔣瑤笙的事情是她這個活人說的算。誰都別想橫|插一槓。
徐昭星沒有留在徐家辦喪,晚飯時間,她回了郡守府。
章得之也辦完了自己該辦的事情,就坐在她的屋裡等她——討債特別罪案調查科。
心裡頭倒是想過債要怎麼討?自然是磋磨。
男女間的磋磨,若磨出意思來,著實是一件銷|魂蝕|骨的事情。
不過,章得之也不是個色|中惡|魔,好像整天除了琢磨這個,就不琢磨別的事了似的。
也就是到了這間屋子,不由自主想的總是關於她的事,起先一定是正事,想歪也是一定的。
如今,他想的是一臉倦意的徐昭星迴屋,他幫她捏一捏鬆鬆骨,就能入戲。
徐昭星確實是有一臉的倦意不錯,眉眼間的怒氣也是隱藏不了。
“怎麼了?”
“沒怎麼!”
問她問不出,可還有一直跟著她的慧圓。
章得之才想出聲叫,徐昭星忽然騎在了他的腿上,雙手勾了他的脖子,下一刻就吻在了他的唇上。
幸福來的太突然,章得之差點沒有招架住。
討債的還沒有開討,欠債的主動。
除了意外了下,難道有債還都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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