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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打亂軍心了?”
凌浩還要相勸,他又道:“好了,別說了。去傳令下去,一個時辰之後,大軍開拔,攻打洛陽城。”
“父親,不是說再等等!”
凌志山苦笑:“已經沒得等了,再等只能等來敵人的援軍。”
洛陽城裡。
郡守府正在舉行家宴。
話說,大戰在即,吃喝玩樂可不好。
可沒辦法,誰讓十五年前的今日,昭娘生下了蔣瑤笙呢!
今日是蔣瑤笙十五歲的生辰,只辦個家宴,徐昭星都覺得委屈她了。
及笄禮沒有宴請賓客,為她加笄的貴人……好吧,也是徐昭星自己。
不止加笄,徐昭星還想親手給蔣瑤笙梳頭。就為了這事,她在慧潤的頭上練了好幾日,沒辦法,手殘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因為解釋不清。
這要放在世家,是多麼寒酸的一件事情。
可徐昭星說,“我覺得這樣挺好。”
蔣瑤笙沒意見,呵呵笑。
觀禮的陳佳雲忍了幾忍,到底沒敢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她想說,徐昭星給蔣瑤笙加笄不行,因為徐昭星嫁過兩次,初婚還死了丈夫,還不如她有福氣!
她倒不是想給蔣瑤笙加笄,就是想著萬一徐昭星真的嫁給了明知,她心裡犯膈應。
至於沒說的原因,也很簡單。
就因為徐昭星的丈夫是章得之,若有一天章得之登基,那徐昭星就是後。
誰敢說未來的皇后不是有福的人!
陳佳雲並不是個腦袋拎不清的人,以前她敢找徐昭星的麻煩,不代表現在也敢。
她女兒至今沒有音訊,陳留如今是什麼情形,姜舍之一句都不跟她透露。
姜舍之對她從來就沒有嘴嚴過,如此只可能是兩個原因:一,陳家當真叛了;二,陳家沒了。
不管是哪一個原因,對她來說,都是靠山沒有了。
現在,她還能依靠的就是姜舍之。
而姜舍之絕不會違抗章得之的命令。
徐昭星手忙腳亂地給蔣瑤笙梳好了園髻,自己退後一步對著銅鏡端詳了一下,怪不好意思道:“娘手笨。”
蔣瑤笙也左右瞧瞧,“挺好的。”雖然比不上丫頭梳的整齊,可這是她孃親手梳的呢。
笄子徐昭星早就備下了。
還在長安那會兒,她不是老讓慧圓倒賣東西,便翻出來了一個笄子,妥善收藏,她預備著餓死都不能賣。
要說有多貴重也不一定,不過是因著那是昭孃的笄禮。
笄子的樣式是金鑲玉,造型是一朵盛開的牡丹,樣式不新,但是喜慶。
慧潤奉上了檀木的盒子,盒子一開啟,徐昭星便取出了那笄子,插在了蔣瑤笙的頭上。
蔣瑤笙自然認識這笄子,先前還沒覺得什麼,忽然就紅了眼睛。
“娘~”
徐昭星低頭看了看她,正色道:“今日我兒及笄,只有主人,沒有正賓,沒有贊者,也沒有擯者和執事。笄禮並不完美,可人生在世,哪能有事事完美如意的可能。而為人父母,所求不多,不求兒女成龍成鳳,但求她一世平安。今日,我給我兒取字…如意,就是希望我兒能在往後的歲月裡,萬事如意。”
蔣瑤笙的妝都哭花了,陳佳雲不知是怎麼了,竟也眼眶發熱,興許是因為想起了遙遠的自己的笄禮,又想起了現在的陳家,還想到了自己的女兒。
她正在想,她今兒這是怎麼了?
忽地就聽見了外頭響起了炸雷的聲音,她“啊”了一聲尖叫出來。
徐昭星鎮定道:“外頭的人正在攻城,你們看顧好了家裡,我去城門上瞧瞧。”
“我也去。”蔣瑤笙道。
徐昭星看了看已經嚇傻的陳佳雲,想想也是,要把蔣瑤笙放在家裡,她不安心,不如帶在身邊。
便道:“那好,你換身衣裳。”
“是。”
徐昭星麻溜地在屏風後換上了男裝,外頭仍舊會傳來轟天的聲響,她瞧著陳佳雲驚恐的模樣,不太忍心,寬慰道:“你且放心,此戰穩贏。我去去就回,你在家中只管看顧好了家裡。”
其實哪用得著陳佳雲看顧這裡,不過是想說些什麼叫她安心。
那廂的陳佳雲一聽,點了點頭。
徐昭星便帶著蔣瑤笙走了。
兩個人騎了馬,後頭還跟著小妝和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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