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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她不哭不鬧,一氣飲下了人參雞湯。
撞破了額頭,也不是什麼大病,不過是將養幾日便行。
慧圓的心裡不舒坦,在心裡罵了她好幾句臭不要臉,正立在雜物間的門口平緩呼吸,這就見了在花園裡行走的徐鹿。
她喊了他過來。
徐鹿和慧圓也不是天天都能見上面,他就是聽人說,慧圓被派到了前頭伺候薛姑娘,這才想了法子,趁著夜湊了過來。
慧圓拉著他到了走廊盡頭的槐樹下,也不扭捏,直接道:“你幫我辦件事情。”
“何事?只要能辦,我自然幫你辦好。”徐鹿信誓旦旦地道。
慧圓叫了他附耳來聽,女子甜香的氣息吹的他耳朵發癢,連想都沒想,便一口答應。
等到慧圓又回了屋去,他才癔症過來,那丫頭竟讓他去買巴豆!
慧圓是夫人的人,慧圓的意思會不會就是夫人的意思?
可這下巴豆……也不像是夫人的主意。
徐鹿斟酌不好,他自小就跟著先生,很清楚先生最不喜的就是自作主張。
可又害怕下巴豆真是夫人的主意。
他很是糾結,左手是先生,右手是夫人,得罪哪一個都不行。
徐鹿睜著眼睛到天亮。
起床的頭一件事情,就是去二門外守著。
瞧著先生春光滿面、神清氣爽地出門,他心中一喜,湊了上去,的吧的吧一陣耳語。
這是此時不說,還待何時!
章得之一聽,就知道這絕不是徐昭星的主意,可他思了一下道:“買點也無妨,只是這用量一定得和慧圓交待清。”
他忙,沒空和薛玲攪纏不清。
下點巴豆,讓她少些力氣,他也能省不少的力氣。
徐鹿可不這樣想,只是想著:嘖嘖,先生對夫人還真是寵呢!
徐鹿得令出了門,還未迴轉。
薛玲不顧他人的勸說,搖搖晃晃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並不是那些嬌小姐,自幼習武,又跟著她爹顛沛流離,受盡了苦楚,這點小傷真不算事。
她有一部分是裝,可是裝來裝去,就把她丟在這雜物間裡,沒誰來瞧過她一眼,還裝個屁!
轉念又一想,那章夫人不讓她去後院待著也是好事情,前院裡的都是男人,縱使章得之老道,是個鐵石心腸。
可前院裡也並不止他一個男人。
這時候,她才記起她爹的好,她爹說:“姜高良年幼好欺!”
她起初自然不信,她高估了她自己。
如今倒是想著,薑還是老的辣。
薛玲掙扎著出門,居然正撞見在花園裡練劍的姜高良。
她覺得這正是好時機,和自己帶來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便心領神會,纏住了慧圓。
薛玲娉娉婷婷地向著姜高良走了過去,還在心裡罵著自己,真真是有好征服的男人不要,鬼迷了心竅,非得想要征服章得之。
好在,事到如今,並不算晚,只不過難度增加了。
其實她來此施展美人計,也只是為了迷惑章得之而已。
可現在她當了真,非要攪得他家不得安寧。
薛玲一向都不怕困難。
這麼想著的時候,她已經快要走到他的跟前。
姜高良聽到了腳步聲音,下意識回頭一看。
哎喲,我去!
他躲她都來不及。
可他回頭一看,身後是筆直入雲的大樹,竟是避無可避。
他心一橫,腿猛地向上縱起。他長的很快,如今的身量和他爹差不了多少,他爹能從她的頭上跳過去,他也可以。
薛玲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見一雙長腿從她的頭頂躍了過去,然後那人,像沒看見她似的,攜劍快行。
她“哎”了幾聲都沒有叫住。
這時候,薛玲的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姓姜的一家子,都是猴。
她恨的心尖亂顫,一時竟也想不到破解的法子。
被嬤嬤攔住的慧圓本來氣的不行,後來就是樂的笑出了聲音。
薛玲瞪了她幾眼,悻悻地回屋。
等到徐鹿迴轉,正熬湯的慧圓迫不及待地將巴豆粉下到了湯裡。
徐鹿說的很清楚,“一次放一小包,放多了會給夫人惹事情。”
給夫人惹事可不是她的初衷,一小包就一小包,她也不是想要了薛玲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