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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然,也不會即刻從了父親的遺願,娶了表妹,又那般的想要一個兒子,只為了讓兒子重姓姜而已。
其實他並不知道做皇帝是什麼滋味,只不過從出生起受到的就是要光耀門庭的教育。
別家的光耀門庭是做官或者擁有高樓廣廈,姜家的光耀門庭卻是衝著那個至高無上的唯一。
他逃不掉的,是幾代人的心血和時事的造就,才有瞭如鹹魚翻身般的一挺。
他若現在撂挑子,他爹,他爺,甚至爺爺的爺爺,都要跳出來,罵的他躲都沒處去。
若一個人的命運本該如此,他唯有…不屈。
這一年又是一個沒有太陽的結尾,章得之飲完了血酒,將酒杯遞給了陳湯。
這處姜家的老宅,便是廢王身死之後,其孫的藏身之地。
後來他們這一脈不得不遷出長安,老宅卻一直保留至今。
每二十年翻修一次,因著門第過小,又是院中之院,從不引人懷疑。
陳酒從角門進來,一陣小跑,到了章得之跟前,哈著白氣道:“先生,那蔣家又出事了!”
章得之只來得及翻了下眼睛,卻聽後頭的姜高良急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事兒不好說。
真不好說。
說蔣家大房欺負了二房,可大房也太慘了點兒,見血了不說,還掉了牙。
哎喲,據說事後,從大爺的房裡端出了兩盆血水,還不讓請大夫,哎喲,光想想都覺得疼。
——
宣平侯府東院。
蔣東給蔣恩上好了藥,躲在一旁的洪氏,紅著眼眶埋怨道:“爺說不讓我去招惹那個喪門星,可爺自己去招惹她做什麼!”
“大哥,你真不請大夫啊!”蔣威忽從外而進,雙手抱著手爐,一瞧見蔣恩的慘樣,忍不住又呲了呲牙,“二嫂,就不是女人啊!”
蔣恩擺了擺手,示意洪氏別再說那些了,偏頭和蔣威道:“想當初,母親本不答應二弟娶那徐氏進門,可一聽說她是武將的女兒,就鬆了口。母親打的是什麼主意,你現在可知道了!哼,想當初,說我身子弱,說你沒長性,只給二弟一人請了演武師傅,瞧見沒,她可不就是打著將你我養成廢人的主意!著實好算計!”
蔣恩的側牙掉了三顆,鼻子流血不停,若不是他躲閃的快,掉的就該是門牙了。
他惱!怎麼不惱!
原先即使氣惱,也從不會說一句嫡母的不是,如今都氣的口無遮攔了,可見心裡都有去挖墳的心。
與那徐氏前幾次鬥法的失敗,總是讓他不由想起被嫡母打壓的日子,這讓他很恐慌,那徐氏便成了不除不快的眼中釘。
原以為她不過就是嘴利,不曾想,她還真真是個會兩手功夫的。
嫡母啊嫡母,你當初願意迎她進門,難不成還真是因為這個?
蔣恩微微仰起來的頭,因為氣力不濟,又落在了枕頭上。
今日這一出,又是完敗。
原想著將她關到了祠堂裡,外人便不能插口她的事情。
如今關不了她,一切只能回到原點。
不能動,只能躲。
這年自然是沒法過了,洪氏留了蔣威和蔣恩說話,自個兒出了門,叫了聲“明娟”,才想起來自打八姑娘的滿月宴結束,明娟就被她打發到了洗衣房。
又叫了聲“肖嬤嬤”,又想起來肖嬤嬤被喪門星打趴下了,到現在還動彈不得。
洪氏扶額嘆氣,心想著,自己還真是氣糊塗了。
她忍著心口疼,吩咐明月:“去告訴廚上,給各院單獨準備吃食。年夜飯……各院吃各院的。”
別說是這年夜飯了,就連年下的走動,也是不成了。
大爺那個樣子,可怎麼出門噢!
哎喲,這日子……要過不下去了。
洪氏的眼淚,又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從面頰上滾落下來。
——
蔣恩閉門不出了小半月,於正月十六這日不得已出了門。
只因僕射大人設宴款待眾博士,他不敢不去。
先前送年禮之時,他便讓送禮到各家的蔣東告罪了一聲,說他因著下雪路滑摔了一跤,這才不能親自送禮上門。
所以,頂著仍然沒有消腫的臉出門,倒也沒有太大的壓力。
只不過去了僕射大人家才知道,今兒的宴是全魚宴,據說還是從遝氏縣快馬運來的海魚。
宴席很快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