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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飯,夥計已經燒好水,剛送完最後一桶。
凌少櫻坐在床上繼續看著未看完的資料,不過沒有下午那般的聚精會神,偶爾會分神撇兩眼寬衣解帶入水沐浴的蕭沐歌,飽飽旁人絕對享不到的眼福,笑得不懷好意。
這樣的感覺,很像他們在落涯谷的日子,寧靜又安謐。
一扇屏風隔著,蕭沐歌泡在浴桶裡,水氣氤氳,原本該泛紅的面頰蒼白慘淡,失色的雙唇緊緊抿著,抑制住將要逸出的呻‘吟。心痛犯起來不會中斷,只會時強時弱,讓他有可以喘息的時間。習慣了撕心裂肺的痛,稍微輕鬆點時他便可以做出很好的模樣,至少可以讓少櫻不再那麼憂心忡忡。
透過屏風可以看到凌少櫻的身影,埋頭公事的她向來細緻認真,盡最大力量不出任何差錯,不是她追求完美,而是她知道,自己的丁點的差錯都可能導致許多無辜者白白送命。
蕭沐歌捂住疼痛不已的心口,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不想讓凌少櫻知道他在忍受著什麼。
有些事情,凌少櫻不知道,他卻一清二楚。
身為醫者,自己是身子究竟是個什麼狀況,他比誰都有底兒。每年春秋兩發的心痛雖然無藥可醫,卻非無人可醫,只是目前,他還在猶豫,到底醫還是不醫。
因為,凌少櫻就是他的解藥。
他的身子骨會好起來,調養自然是離不了,更重要的卻是皇甫雪青在他體內種了一味毒。這味毒在一年之內將他的血脈重塑,不僅治了生來的病弱,還抑制了其他毒藥對身體的傷害,也就是俗稱中的強身健體,百毒不侵。
天下沒有事情是十全十美的,此事亦然。這味毒雖然護著他的身子,卻也給身子帶來極大的負荷,每到春秋兩季,毒性最烈,心脈之處尤其,運功壓制只會適得其反。
而天下毒物,五步之內,必有剋星,能壓制此毒的便是與其同生的蠱。將毒種入一人體內的時候,相應的,蠱會被種入另一人的體內,二者同生同長,相互剋制。當年蕭沐歌被喂毒時,同生的蠱便是被喂到了凌少櫻體內。
毒,名為鴛毒,蠱,名為鴦蠱,鴛毒鴦蠱,合稱鴛鴦命,又稱生死結。
顧名思義,這是一種適合有情之人合種的毒蠱。也就是說,若要抑制蕭沐歌體內的毒,就必須得是凌少櫻體內的蠱,而行之此事的方法,說簡單也簡單,二者交合即可。
蕭沐歌是個有潔癖的人,要女人便是一生一世的事。他喜 歡'炫。書。網'總是窩在自己懷裡的小櫻,可是,小櫻還小,很多事情沒有辦法說明白。
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一層又一層。
還是再等兩年吧。
盛世風采
日將晚,倦鳥還巢。
凌少櫻回到無瀾山莊的時候,武林大會已然落幕。
流言蜚語總是傳得最快,第一帝姬兩度甩手翹人,每次都是十天半月的,這鴿子放得整個江湖都啞然,直言小公主性情隨散,實非可造之才。甚至有人私底下猜測,這女孩子不會是宣帝宣後的女兒,大概是藉著一代帝后的盛名造勢罷了。有上了年紀的老人笑得皺紋都擠到一塊兒了,笑眯眯地說就這沒譜又沒調的作風,怎麼不是帝后的女兒?
路過臥山居,裴語川還是孩子似的笑,朗聲而可愛,說話很是由著性子來,看凌少櫻的時候一點不自在的感覺都沒有,好像這天下人在他眼裡都一個樣兒,王公貴族與街頭乞兒沒什麼差別,頂多了不是一個人而已。
“我前天讓丫頭收拾屋子,這才發現丟了把匕首。公主,您要考慮順便幫我緝兇嗎?嗯,還有,未來嫂子說,你們家的冰山快把我家都給冰封了,麻煩您給消消,伺候您家那幾個人都成我家下人的噩夢了!”
凌少櫻嗯一聲,剛要走,忽然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問道:“丟的是什麼匕首?”
“也沒什麼,就是您母后忘在我這兒的那把,挺好看也挺好用的,透明的!”
凌少櫻笑一笑,優雅華麗,滿是皇家的雍容氣度,“就是刺得你留了一輩子傷疤的那把?”
裴語川嘻嘻哈哈的臉僵了一下,隨即又笑開,下意識地抬起手,撫上幼時的舊傷疤,一陣酸酸楚楚盈滿心底,彷彿彼時的疼痛從未消失。“是,就是那把。”小孩子不懂得人情世故,卻懂得本能,那時候的傷疼得昏死過去,再醒過來就再也忘不掉。
凌少櫻優雅地轉個身,步態娉婷,又透著幾分瀟灑自若。“看都看習慣了,有什麼可惦念的?本宮找到了便還回來,那東西在無瀾山莊這麼久,就是無瀾山莊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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