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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夥計,別閒著。”
梅抓了一把瓜子,又給湯抓了一把。
“還嗑?”
“嗑吧,美容。”
湯就定定地看著梅,看得梅不好意思。
“夥計,幹嘛這樣看我?”
“還美容呢,傢伙,你看你左門牙上那個豁越來越大了。”
梅用舌頭舔舔那牙。
“你注意沒有,幾乎所有漂亮女人某一個門牙上都有一個豁。”
“好了,別討論漂亮女人和牙了。我們還談談你的老對手麥迪吧,怎麼,你懷疑他不是自殺?”
湯點點頭。
“像他這種人是不會自殺的。”
“可是,現場勘查報告已經初步證明他是自殺。”
“我只是憑下意識感覺麥迪不是自殺。”湯將一個瓜子皮吐出來,說:“在現場看到麥迪死後的那張臉的一瞬間,我的大腦裡突然閃出一種下意識。你知道,傢伙,警察在剛剛接手案件時都會產生這種下意識,那種意識往往是一種職業的直覺,而這種直覺往往是正確的……那一瞬間你猜我想起了什麼……”
“我猜到了。”
“是什麼?”
“7年前在水庫發生的美馨溺水案。”
湯的臉上出現了失望的表情,倒不是因為自己以為神秘的想法被梅猜到了,而是因為梅在說那件事時表情裡有明顯的揶揄。
“你又要笑我發神經……”湯說。
“不,我理解,夥計,作為一個警察,最遺憾的就是自己認為案子應該是這樣而結果卻是那樣。”
湯說:“你聽我說,當時我自己也奇怪,為什麼在看到麥迪自殺的時候我會想到7年前的那個案子?是因為麥迪的死會使那個案子永遠成為疑案而遺憾?還是認為麥迪的死和那個案子有關聯?也許麥迪的突然死亡是那個案子的繼續?”
“你的想象力真豐富。”
“你在嘲笑我?”
“不,我在欣賞你的執著。”
湯笑了。
“把固執說成執著,不是中國語言豐富,就是你的語言藝術高超。”
“夥計,你怎麼能把麥迪的死和7年前的那個案子聯絡在一起呢?”
“我給你說說7年前的那個案子。”
梅也笑了。她的笑很好看,有一種女人的嫵媚。
“夥計,你已經給我說過765遍了。”梅誇張地說。
“那我就再說第766遍。”
湯真的又開始講了,那時候從窗外照進一縷陽光,正好照在湯的臉上,把湯那一臉的虔誠與懊惱展露無疑。梅不好掃他的興,就聽下去。
“……7年前我還是水庫水上派出所的一個小警察。那時我還年輕,才20多歲,頭髮還全是黑的,不像現在已經生出絲絲白頭髮了。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是一個星期天,來水庫旅遊的人很多。天很晴,就像人們在書裡所形容的萬里無雲,風和日麗,依我看那樣的好天氣是不應該死人的……
但是,那天死人了。是上午大約11點來人報案的,說是有一隻遊艇翻了,艇上的一男一女落水。我趕緊趕到出事地點,那女人已經沉沒了,男人原來是趴在已經倒扣翻的小艇上被先發現的人救了上來……我趕緊組織人進行打撈,因為水庫是穩水,半小時後就把那女人打撈上來,她已經死了。 咳,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女人的臉,她的臉被水泡得蒼白,嘴張著,好像有多大的冤屈要喊出來。她的眼睛大大地睜著,好像在直盯盯地看著我……”
“……多年以後我還是這種感覺,她一直在看著我。”梅學著湯的腔調說:“我都能背下來了,就像祥林嫂說我真傻我真傻一樣……”
湯並不在乎梅的揶揄,繼續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
“……是的,多年以後我還是這種感覺,她一直在看著我……在看到那女人臉的一瞬間,我憑著警察的直覺,就感到這起溺水事件裡有問題,什麼問題我也說不上,我就是憑著警察的直覺……當地公安分局也來人了,開始他們和我一樣認為這可能是一起謀殺案,是麥迪將小艇故意弄翻了,讓不會水的美馨溺水而死。
“我們一起對麥迪進行詢問,對現場進行比較調查,最後分局的同行認為謀殺證據不足,應該定為溺水事故。我不同意,和他們爭,因為我有兩處疑點……”
“我知道,你該說到麥迪可能會游泳和那封檢舉的匿名信了,是吧,夥計。”梅又插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