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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天的身軀猛地一震,目光緩緩垂下,看著跪在地上的弟弟,手指死死握緊。蕭然以為他要打自己,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可是隔了會兒卻沒感覺到疼痛,他重新睜開眼。見楚雲天驀然把頭撇過去,那一瞬間,他從他眼裡捕捉到一點閃亮的東西。是淚光嗎?他不敢確定。
楚雲天伸手推開他,轉身就走,蕭然爬起來追上去,楚雲天砰的一聲把門拽上,幾乎撞了蕭然的鼻子。
“看住小然少爺,不許他出門!”他聽到楚雲天在走廊裡向侍衛下令,心頓時涼了半截。這個楚雲大哥,真是倔得象頭驢啊。手掌還在發麻,大哥就頂著一個掌印出去了,自己再次以下犯上,可他竟然沒有生氣。大哥,你在害怕什麼、逃避什麼?你不敢面對自己的心,你在欺騙自己!
回來打電話給蕭潼,把楚雲天的反應告訴他。蕭潼也不禁憂心忡忡,最後兩人決定,這事急不來,還需見機行事。
第二天,董事長回來的訊息傳遍蕭氏,蕭遠山在與各部門員工打過招呼、聽蕭潼彙報公司狀況以及合資公司進展後,進董事長室。一等安靜下來,他就撥通了南暨大學外貿系辦公室的電話,詢問學生蕭然的情況,自稱是蕭然的一位親戚。
結果他得到的答覆是蕭然休了長病假,不上課,只等學期結束前來參加一下期末考試。
蕭遠山的火騰地一下冒了起來,幾天來的種種猜疑、昨晚回家後的蛛絲螞跡,此刻一下子得到佐證,他有些不能承受。自己真的被兩個兒子騙了,那麼孝順他的兒子,現在卻跟自己耍心眼,而且事情這麼嚴重!
他打電話叫蕭潼到他辦公室。蕭潼剛一進來就覺得裡面的空氣十分壓抑,瞧見義父面沉似水地坐在那兒,他心中一驚,努力沉住氣:“義父,您找潼兒有什麼吩咐麼?”
蕭遠山從辦公桌後走出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臉色發青,二話不說就把他往外拉:“走,叫上陸涵,我們立刻到S市去!”
“義父?”蕭潼的臉頓時白了,“義父,不是說好了等然兒下週末回家嗎?”
蕭遠山盯著他,所有的怒火都湧到臉上,卻壓著沒有從眼睛裡噴出來。可聲音再也鎮定不了,衝口道:“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然兒請病假?他生了什麼大病?他若生了大病,你這當哥哥的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兒?義父在你眼裡是什麼,啊?你就這樣欺騙我!”
第五十七章 太在乎
一個董事長室充滿山雨欲來的氣息,蕭遠山氣得臉上陣青陣白,自從十三年前兒子離家出走,回到他那個外公家,徹底跟自己脫離關係後,他再也沒有這樣失態過。可是今天,當他聽說自己賞識、寵愛的義子竟然託病逃學、不知所蹤時,他所有的淡定、沉穩都化為烏有,盯著蕭潼的目光充滿震驚過後的氣憤、失望與痛心。
潼兒,難道義父在你心目中已經那樣見外了嗎?連這麼大的事都要瞞著我,你到底在想什麼?
蕭潼再也站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義父,潼兒錯了,潼兒不該欺瞞義父,請義父責罰。”
“責罰?”蕭遠山低低地重複一聲,心裡泛起無窮的苦澀,寧可捱打也不說出實情嗎?我在你眼裡這樣不值得信賴嗎?目注著蕭潼,眼裡犀利的光芒慢慢暗下去,慢慢變成一種菸灰般的顏色,眼角的皺紋彷彿變深了,語聲中掩飾不住疲憊,“潼兒,責罰你有用嗎?你真的想讓義父用嚴刑逼供的手段來逼出你的真心話?那義父成了什麼人了?”
這樣悲哀而消沉的義父是蕭潼從未見過的,即使自己告訴他公司虧損時,他也只是含笑安慰自己。在蕭潼心目中,義父就象一座歷盡風雨滄桑的山嶽,巍然屹立、永遠都不會倒下。可是,他現在看起來蒼老而疲憊,彷彿下一秒就想沉沉睡去,忘記身外一切煩惱。
“義父。”蕭潼心中好像被烈焰與冰水交替折磨著,他再也不忍心看義父這樣難受,暗暗閉了閉眼睛,大哥,請原諒,我不得不說了,可是,我會盡一切努力促成你們父子團聚的。
“義父,對不起,是潼兒騙了您。潼兒甘願接受一切責罰,只求義父不要生氣。”他放低了聲音,哀求地看著蕭遠山。
“那你告訴我,然兒在哪裡?”蕭遠山努力振作精神,深深看到他眼底。
“然兒他……他現在在S市的雲天莊園……”蕭潼再也不敢隱瞞,將這一個半月以來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雲天莊園,蕭然被關在房間裡,想到楚雲大哥糾結的樣子,想到自己昨夜打了他那一掌,他的心如何放得下?一夜沒睡好,第二天又一直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