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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又是什麼時候。”
公子翌低低地笑出了聲:“你就這麼想念為兄麼?”韓王安抬頭看他,認真地點點頭道:“王兄還記得十幾年前麼,那時候我還不甚懂事,隨父王去到丞相府時,第一次見到你,僅知你是張丞相的孩兒,便不知天高地厚地與你挑釁,最後倒是被你修理的很是慘哩。”
“看來你倒是將為兄的蠻橫記得甚是清楚嘛。”公子翌說著在他鼻尖輕輕地擰了一下,韓安很自覺的配合痛叫一聲,接著兩人都敞開心懷,哈哈大笑起來。
韓安自小便與他相處甚歡,也不知是為何,與他間的關係,反而不會似君臣般有巨大的隔閡和壓迫,不論是做公子還是做韓王時,韓安從來都是喜(87book…提供下載)歡扒拉著他,像可憐無助的小狗般對他百倍依賴,不會擺出一點兒高高在上的架勢。
也許由是韓安兒時的怯弱,母妃地位不高,常遭人凌虐受辱,令他對何事都分外的敏感和暴躁,細微的風吹草動,他都會若驚弓之鳥顫慄驚上很久。然,任何事都非一層不變,一夕之間,尊貴得奉為太子的榮寵,他慢慢從王位中獲得了獨佔權位和掌握生死的快感,他的性子由著天性使然日漸變得暴戾狂縱。
公子翌沉眸一黯,他自身雖不在韓國,對他的殘暴惡劣行徑,卻略有耳聞。不過此時此刻,即便在想著他事,他的面上卻始終保持著平和自然的笑意,叫人絲毫無法看穿他的心跡。
兩人逗趣了一陣,公子翌遂正色道:“我有一事尚須告知與你。”韓安眨了眨大眼睛,愣了半刻,便嗤笑道:“就知道王兄不會眼見我深陷險境,置我於不顧的。”
公子翌隨即默然一笑,沉下眼睫,持起茶杯擺出四國地理位置,修長的指尖一指中間的韓國,逐一分析道:“韓地自古以來便是軍事上的要塞,兵家必爭之地,而今韓位於秦、魏、楚三國的包圍之下,險境重生,秦王有橫掃六合、併吞八荒之心,劍指六國,首當其衝的便是我們韓國。面對養精蓄銳多年的秦國虎視眈眈與頻頻危及,東方六國無不疲於招架。韓國又與秦國毗鄰,虎狼之國每一次大軍壓境,便意味著亡國的危險多了一分,致使韓國朝野上下無不驚恐。”
頓了頓,他復又持起茶杯,優雅地輕品了一口水,道:“先王在位時,屢遭秦國侵略,處於西北部邊境的上黨、陽城、負黍、城皋、滎陽先後被秦軍佔領。先王早已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為了防止秦國的進一步蠶食,想出了一個轉移秦國注意力的計策。他派水利專家鄭國去見剛剛親政的秦王嬴政,極力勸說秦國修築鄭國渠。興修水利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若秦國全力修渠,勢必無暇東顧,給韓國一個喘息的機會。”
公子翌的眉目稍微皺起,“嬴政採納了鄭國的建議,在當年就開始鑿涇水修渠,但眼下的形勢對我們卻並非有利。嬴政秉持對權術的爛熟於心,對政治外交的果斷陰絕,已下手逐步收回呂不韋強佔已有的權利,以他的心智謀略不久當會發現先王設下的疲秦伎倆,這對剛剛登基,地位尚未穩固的你,百害而無一利。”
韓王安略微恢復威嚴之色,沉然道:“那麼,王兄有何可行之法應對?”
公子翌笑了笑,便附在他的耳際,輕聲說了二字:“韓非。”便再無後話。
這時,一婢女婀娜嫋嫋,徑自從外開啟門,端著晚膳而入,公子翌側面而視,卻見韓王安的眼神稍顯怪異,一動不動地仿若緊盯獵物的毒蛇,目光犀利而鋒芒畢露。待那婢女走至案上將盤菜一一端出呈上後,韓王安的黑眸猛地升騰起可怕的敵意和警惕。
他抬起殷紅血腥的雙眸,兇殘暴戾,言語緊張道:“王兄,她很有可能是敵國派來的奸細,方才你我的對話定是被她聽去了不少。”說罷,便操起身側的劍,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扼腕橫劍至於她的頸上,大吼大叫道:“成即,你個不知好歹的奴才,便是如此鬆懈防衛,孤留於你又有何用!”
門外的壯漢護衛聞聲,顫顫驚驚的入內,跪於地上道:“微臣失職,請陛下降罪。”
韓王胡亂揮舞著刀鋒,怒聲一吼:“閉嘴!”橫刀作勢要將擄於身前的婢女斃命,那婢女又掙又咬,終是力量不及,難以脫身,登時嚇得發怵,淚流滿面,仰面慟哭,畏縮顫抖而不自止。
在韓王將要下刀處決婢女之時,公子翌仍半身坐在榻上,雙眸淡然地看著,平靜得宛若視著無物,他半倚在床頭緩慢起身,慢悠悠的抬起手,不適時宜地隨手扔出了手中的一塊錢幣,銅錢與銅劍碰撞,“清脆”的哐噹一聲,便堪堪改變了劍的走向,劍鋒只將擦斷婢女的幾根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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