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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信將疑,默默地隨著他走著,可一路自北街走至了南街,耳畔依然有女子瞬間出口驚為天人的痴喊聲:那位公子的容顏竟比女子還貌美得多!
她眉宇顰蹙得深,覺得不妥,立時停下腳步,沉思半刻,猛然甩開他的手臂,面容冷漠,淡聲道:“你不是翌!你究竟是什麼人?”
自北街至南街幾百步的路程,沿路思慕的少女自然不可能一直跟隨著他們,而驚歎天顏的聲勢卻不曾斷過,這唯有證明,她們口中的俊秀公子,不是別人,正是與她相攜行走的公子翌。可她明瞭得很,公子翌的姿容最多算是中下,甚至連清秀都提及不上,何謂她們口中的美貌比女子更甚。這些事實只能說明,眼下自己身邊之人,並不是曾經的那個公子翌。
他的隱瞞工作做得十分的好,令她未嘗有過半分懷疑。可他既然要假扮公子翌留在她身邊,對她隱去了身份,而今日卻又為何要光明正大地引她上街,用出眾標緻的美貌,招來路人的讚許和非議,誘導她更進一步深思熟慮,使她不得不開始懷疑他接近她的居心是否不良。
他亦隨著她停下的步伐,立於她的身側,蒼白若雪的臉容上,無一絲表情,只冷聲道:“你莫要懷疑,在下確實是公子翌,但卻並非是你昔日見著的那番模樣。”
她沉默了半晌,正要出口,卻忽聞身前一人噗通一聲跪地,男人的嗓音略微沉悶,卻也欣喜至極道:“殿下,屬下在此地等你甚久,你可是歸來了。”
公子翌上前一步,扶將起他,渾身散著高雅的貴氣,淡淡說道:“我說過了,在我面前,莫要如此拘束,禮節能免的一概可以免去。”
男人又悶聲磕頭,才道:“屬下遵命。”他似有要事,欲說下去,抬眼警惕地看了看公子翌身邊的女子,又戛然而止。“殿下,在此說話不便,不若……”
公子翌斂眸深思,會意點頭,又慢慢地牽起她的素手,與她道:“隨我來吧,只要你莫要再忤逆我,我便不會再傷害你的。”
他領她至了一間奢華的客棧,那店家似也是他的心腹手下,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店家立刻心領神會命人將她帶進了房間,關將起來。隨後他又邁開大步,往客棧的深處走去,轉角處一間漆黑幽深的隱秘房屋,他二話不言,掀簾而入,等在裡面的卻是十來個黑衣蒙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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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被囚於屋中,待遇卻也不差,店家命人送來了奢貴多金的珍饈百味,那些都是尋常人家可望而不可及的食材。她一日尚未進食,腹中空虛,餓得十分慌,提起湯匙隨意喝了幾口,竟很快飽了。她的命果然天生很是低賤,山珍海味置於身前,卻絲毫打不起精神享用。
摸騰著起身,識辨房門的方位,便慢慢地移著步子朝那兒走了過去,用力拉了拉門,果然從外面上鎖了。她視不清房內的具體情況,未免打草驚蛇,便安靜地坐回原位,只待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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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跨入黑屋內,十來個黑衣人便齊齊跪拜下,他優雅地將手拂過胸間,擺了個手勢,雙眸微挑,示意請起,眾人才堪堪抬頭起身。
方才在街上候駕的男人,這才不拘言語地道:“敢問殿下,近來可是好?自秦國走至韓國,遙遙幾千里路程,其間必是歷經了不少波折吧。”
他輕輕一笑,眸光透著溫柔:“無礙。有勞叔父關心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這邊可有無大事發生?”
一人立時進言道:“韓桓惠王歿,舉國同哀,二殿下順應遺詔,繼承王位,是為新王登基,號韓王安。”
他若雪的臉容依然平靜得宛若秋水湖面,淡淡的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父王果真是死了,也不願再見我一面。”他的話語中初次透著淡淡的感傷,瑩亮的眸中細微的柔情一閃而過,但很快又平復了冰冷。
諸多年前,他雍容華貴的降生本應是作為韓國太子而存在的,卻逢那年大韓天災橫行,乾旱洪災,如猛獸滾滾襲來,天星紊亂,他生辰之時,紅星高照,詭相異常,國師掐指算運,向先王諫言此人乃是妖孽轉世,大不詳,今後當是禍國殃民,顛朝覆國之人,故廢棄尊位,改立他的皇弟為太子。
然而他的噩運,併為因廢黜尊位而結束,先王忌憚他將來禍連大韓國昌運盛世,更甚有滅國之殃,便狠心下令將他在王室宗譜上除名,即刻處死。他的母妃極盡先王寵愛拼死護其,卻終因後宮女人的嫉妒之心,鉤心鬥角,不僅未得及時就他於危難水火,更將自己的性命也搭了進去,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
他母妃的枉死,卻給先王一道震天霹靂的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