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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素芹邊開啟食盒,邊道:“那待會,咱們一道吃去。”
林媽欣喜:“這哪好意思……”眼瞥著食盒轉而:“王妃還親自給王備午食呢?這讓他們備去得了。”
範素芹舉起雙置在一盤糖醋排骨上的筷子往一隻空盤內挑入幾塊賣相較好的小排:“這不都是舉手的事。”
她恨著他,又思慕他睡臉上透出的平靜溫潤,那夜她想了很多,她想自己十九年來都無個姻緣,到頭來嫁了這樣一個才貌皆出眾的夫君竟被如此冷對著,自己如何能甘心這樣擁著對他的恨過一輩子,一輩子那又是多少個春秋?或許該做些什麼來改變,不求他萬般寵愛,但求與他舉案齊眉。自此她每日為他準備著飯食,用心地為他調配每樣菜品,指望著能將自己的心意帶給他,因爹訴過,祖父範大曾說“食是會傳遞心情,如何對待了食物,吃的人皆能體會出來”她想雖然自己沒做過每道菜品,可這些菜品都是過了自己的眼,用心處理過食材,指望著他能吃得明瞭——自己無法做他美麗的王妃,但願能做他賢淑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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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話 。。。
範素芹與其他廚子一起將趙汣的食盒裝好,便邀著林媽回了屋院,繼而就讓人將午食傳入了廳。
正屋廳內設著兩張食案,案上分別擺滿十來個精緻碗盤,盤內皆盛著各樣的佳餚美味,範素芹坐在其中一張食案前,望著那不好意思落坐的林媽道:“媽媽,你坐。”
林媽臉上掛著客道的笑,腳步拘謹挪移到另一張食案邊,嘴上客氣應和著:“是,是。”順而一屁股落坐在食案後那鋪著紅綢軟墊的靠椅上。雖她一直得意著自己將那樣一個英挺挺的王拉扯大,在王府裡下人中無人不以自己為長,但她也知道自己說到底也是個平頭小民,這一下要坐在內院正屋和王妃一起用午飯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範素芹見林媽坐下,舉起眼下一雙銀筷:“媽媽,不必客氣。以往在家聽吳媽說過,宮裡的乳孃是皇子公主們的半個親孃,你是王的乳孃,不就是王的半個親孃,我與婆婆一道用飯也是常理。”
哎呀!這孩子真會說話。
林媽心裡被範素芹說得美壞了,可嘴上還是忙客道:“老婦哪敢當,這可是要折了老婦的壽,王的親孃是宮內的瑞太妃。”
範素芹看林媽客道得不自在,便又簡單道了聲:“媽媽,用飯。”
“誒,誒。”林媽瞧這王妃臉上雖有些缺陷,人倒通情達理,便放下一百二十個心舉起眼前的筷子夾了塊炒腰花放入嘴裡,甩開腮幫子吃了起來,心裡不由美贊這老李的腰花子炒得比以往好了,軟嫩將將的好,方好適合自己的牙口。
範素芹舉著銀筷隨手夾取一撮炒鱔片放入眼下的空碗,瞧見那還沒動過筷子的糖醋排骨和白灼蝦幾乎都能見到盤底,她疑思著抬眸望向林媽的食案,只見她食案上的這兩道菜也是少得可憐,可明明在廚房內見著時還剩著一大半,要是平日她也就不說了,可今日請著林媽,老李這樣未免太不給面子了。
範素芹將筷子落在眼前接食的小碗上,瞥向身旁的小月:“小月,你讓人去廚房問問怎麼回事,這糖醋排骨和白灼蝦為何不多上些。”
林媽邊剝著一隻白灼蝦,邊嚥下嘴中一口菜:“王妃,不用問了,這菜定是讓菱角那蹄子用去了。”
範素芹訝異:“哦?”
林媽邊吃得歡,邊道:“那蹄子當自己是王府的二小姐,她原是瑞太妃身邊的宮人,太妃派她來伺候王,王府上下見她是瑞太妃的人都敬她幾分,她就蹬鼻子上眼了,盡是惦記著王的飯食,誰不知道她是拿自己當王的屋裡人。”
範素芹思問:“既然她和王不是外人,王為何沒給她加飯錢?”
林媽輕“哼”了一聲:“那蹄子是拿自己不當外人,王可沒把她放在眼裡,叫她在身邊伺候著,還不都是看在瑞太妃的面子上。”
“是如此嗎?”範素芹心裡想不明白,他明明是護著她,怎麼會如此簡單。
林媽邊滿足著口欲,邊話語滔滔:“王是老婦拉扯大的,王那點心思老婦還是看得出來的,王真要喜歡那蹄子也不會把她放在身邊兩年只讓她做著丫鬟,他可不會這樣委屈了心上人,何況瑞太妃讓那蹄子到王府也是有那意思。王妃,要是看那蹄子不知事的說道些什麼,不必理她,她就是個不成氣候的,藉著瑞太妃的勢作威作福。”
眼下範素芹辨不清林媽所說的真切與否,故也沒多做聲,只慢慢扒著飯,吃著菜,聽著林媽接下去的唸叨:“話說回來,那蹄子要是敢仗